没想到长相这么文雅的姑娘,说话居然如此粗鲁,不少百姓都害怕地向后缩了缩。
琼兰这丫头灵气的很,在装模作样这方面是个好手,但沉白姳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些百姓会真的把她当成跋扈的人。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珠子都给挖下来!”在威慑完街边的百姓后,琼兰又转首看着她身后的几个提着篮子的丫鬟,用不低于刚才的声音说道:“用力点儿啊!没吃饭呐?花瓣洒的慢了,咱们家夫人出行就不气派了!”
“是是是,奴婢们知错了。”那几个丫鬟也不知是不是真被琼兰这幅模样给吓到了,撒花的速度跟开了加速器似的。
浩浩荡荡几十人的队伍,走到哪儿都十分引人注目,但百姓们一个个都只敢睁着一双又害怕又好奇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倒是没谁吱声,连叫卖的小贩也收了手里的活计,缩着肩膀目送着队伍走远。
一时之间,街上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安静的出奇。
到了月阁后,琼兰喊了一声:“停轿!”
家丁们听话的把轿子稳稳放下,琼兰靠近轿边,伸出两只手掀起罩在轿子上的轻纱,然后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夫人,月阁已到,还请您下轿。”
月阁门口来往的客人,纷纷被这大排场给惊得站在了原地,一个个都争着眸子想看清楚这里面是何方神圣。
守在阁前的小厮,也是愣了一阵,才讨好地笑着走到轿子前。
沉白姳拒绝了小厮的手,没有靠他的搀扶,自己一个人走下了轿子,望着她面前矗立着的月阁。
白天的月阁看上去只是一栋精致的高楼罢了,唯有在晚上,当每一层悬挂着的明灯亮起时,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才会将这阁装扮成似乎只有仙界才会有的缥缈建筑。
但与它外表的奢华金贵相比,它里头却进行着血腥而残忍的交易,同时夹杂着女子的啼哭,和客人的狞笑。
沉白姳走下轿子后,围观的客人们,纷纷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女子长得好生貌美,如辞姑娘居然也比不上!”
“确实是貌美不错,可我怎么觉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啊!对了,你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月阁进行的拍卖,这女子不就是前朝太师之女吗!”
被揭穿了身份后,沉白姳没有任何不自在,反而十分满意,她干坏事,要是没人知道,她这不就白来了吗。
“把吴芬给我喊出来!”琼兰一边往月阁里面走,一边不客气地说,“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要是你们敢耽误了我家夫人,信不信我家王爷把你这月阁给拆了个干净?!”
月阁的小厮哪里见过这阵仗,当下就被琼兰这番话给吓了个心跳如擂,然后连滚带爬地往楼上跑,想要把吴芬给喊过来。
“夫人,您坐这儿。”
琼兰找了个大堂里的空位置,为什么她们不去包间呢,因为包间的环境相对封闭,真发生什么事儿,也没人看见,但是大堂就不一样了。
在这儿整事,不仅一层至最高层的人都能看见,而且来往的路人也能看见,一传十十传百,不就相当于整个京城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出好戏。
小厮去喊吴芬的时候,她正招待着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笑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
“吴妈妈,不好了,你快出来!”小厮站在门口,焦急地朝着里面招手。
吴芬见状,眉毛皱了皱,但她立马就又笑着对那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谄媚道:“秦公子先在这儿等等,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