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听着账房先生的汇报,然后看着手里满是赤字的账簿,有些无力地问道:“这几月的货物又全被那帮土匪劫走了?”
账房先生擦了擦脸上的汗,答道:“商铺的货物大都走陆路,而最近有一伙大的土匪在天津卫外城搭了个寨子,商队往往还没进城,就率先被劫了。其实货物丢了还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那些丢了性命的工人,不多给点抚恤金,他们家人就要来闹事,商铺的生意就难做了......”
苏曼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思量了一阵,“你去和崔家的人商讨一下,以后咱们的货物能走水路就走水路吧。”
“是,夫人。”账房先生得了令后,就立马如获大赦般走出了账房。
在他走后,苏曼把手里的两本账簿轻轻放到了她手边的桌子上,然后看着远处兀自地发着呆,这个时候,若是他在,想必她也不会处于这般被动的局面,可是她答应过他,绝不会在国家安宁前暴露自己和姳儿的身份,如今就算有再大的劫难,她也只能一个人扛下去。
“娘,娘,娘你在吗?”沉白姳边敲着门,边喊着。
苏曼的思绪被沉白姳的叫喊声打断,她连忙回过神,道:“姳儿进来吧,娘在。”
听到苏曼的回答后,沉白姳熟稔地踢开门,然后拉着沈隽卿走进账房。
“娘,阿卿能不能留在府里啊?”
以苏府的家底,别说收养一个小孩子,就算收养几百个壮汉也没有问题,但是出于安全考虑,苏曼还是拒绝了。
“姳儿,不是娘亲不让你留他,主要是如今时局紧张,你要懂事,不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