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沉白姳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陈婉婉,但是到了后天张成贤回乡的日子,陈婉婉就坐不住了,沉白姳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能跟着她。
封修筠今天倒是一反常态,居然愿意跟着沉白姳趟这趟浑水。
濮阳镇今日热闹非凡,因为新科状元就要回乡了,城里的百姓倒是淳朴的厉害,一个个都面带红光,仿佛中状元的是自家的人。
因为沉白姳好说歹说拦了陈婉婉一阵,而看热闹的百姓又多,所以等他们三人来到张府的时候,门口已经堆满了人,邻近的两条街上也聚了不少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外层。封修筠站在人群中就像鹤立鸡群一般,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离他远了点,所以在他周围就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空缺,沉白姳和陈婉婉站在他周围虽然不算挤,但也不算多宽敞。
“你拉我手干嘛?”沉白姳低头看着封修筠牵着她的手。
“人多,你傻,怕你走没了。”封修筠的语气十分平淡。
“你怎么不牵婉婉姐,多好的机会......”沉白姳踮脚靠近了封修筠的耳朵,然后轻声说道。
幸好周围的百姓够吵,陈婉婉虽然离得近,却也听不见他们二人之间的悄悄话。
而对此,封修筠则是保持了沉默,一副没听见的模样,神色淡漠。
沉白姳朝他翻了个白眼后,也不管他正拉着她,干脆一门心思都放到陈婉婉身上了。
张成贤的爹娘带着下人,都换了新衣裳,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
别的百姓则是在进镇子的大路上,翘首以盼地等着,站在前头的人让后头的人不要挤,后头的人则是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状元郎的风采。
人群里不知道谁突然叫了一声:“状元郎回来了!!回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让我看看!!”
“别挤啊,别挤,我也要看。”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张成贤穿着状元郎的衣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头,后头还跟着一辆轿子,轿子周围有两队侍卫和少数宫人,侍卫数量倒是不少,看着就让人觉得派头十足。
站在路上的百姓哪里知道那轿子里坐着的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只以为这些人都是皇帝派给张成贤的,所以人群里的人声更加沸腾了,就跟刚烧开的水似的,咕嘟咕嘟吵个没停。
而本来围在轿子周围的侍卫,看到挡路的百姓后,都抽出配剑,上前开路。
濮阳成的百姓也不是傻子,虽然他们想看张成贤,可是那群侍卫都拿着剑明晃晃的赶人了,所以他们很识相地让出一条路供于通行。
张成贤的队伍后面跟着百姓,所以原本就气势恢宏的队伍变得更加浩荡。
在看到张府焕然一新的牌匾后,张成贤骑着马又走了两步,就在府门前不久的地方停住了。
沉白姳看着马上的张成贤,他今日虽然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但是眼下却有着一点乌青,像是这些日子没有睡好似的,但是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张成贤身后的马车上,马车的车厢是用上等的楠木制成,在阳光下散发着油润的光泽,帘幔是用金丝绣着的,更夸张的是,拉车的竟然是两匹汗血宝马,这就好比杀鸡却用了宰牛刀,如此更可见辛琼英有多受宠。
而陈婉婉自打张成贤出现后,两只眼睛就跟粘在他身上似的,怎么也不肯看别的地方了,只可惜她是含羞带怯没错,张成贤别谈看她,连往她所在方向瞅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张成贤利落地翻身下马,红色的衣摆在空中飞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他稳稳当当地落地。
他走到张父张母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问候。
张父笑的慈眉善目,看着张成贤满脸的欣慰,张母则是扶着张成贤起身,一脸的温婉,光看容貌,全然看不出这两人会那么势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