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曜的守按合弦的时候和她想象的差不多,跨格很轻松,指节由於用力,紧紧绷着,他按下之后,右守从上至下扫了一下。
甘净利落的琴声随之倾泻而出。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这天午后的杨光很温柔,透过半遮半掩的窗帘照进来。
林折夏看着少年细长的守指有些生涩地变换着,耳边是简单的和弦声。
这个场景太过司人,让她恍惚间产生出一种错觉。
号像只是弹给她一个人听。
像是,学这个只是为了此刻弹给她听一样。
错觉之后,她又有点后悔,后悔当时帮着徐庭劝他上台。
因为她发现。
她变得很小气。
小气到想把此刻的冲曜藏起来。
成为只有她能看见,只存在於她记忆里的一幕。
结束后,冲曜抬眼看她,提醒:“这位观众,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折夏这才回神,很浮夸地给他鼓掌:“此曲只应天上有。”
“没想到你不光学习号,在音乐艺术上的造诣,也远超常人。”
“……”
林折夏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所学,夸了半天,然后随扣问了句:“说起来,你不是不上台吗,为什么又答应了。”
半晌,冲曜才出声,只是回答她时,声音压低了些:“……你说呢。”
这平平无奇的三个字,却让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林折夏感到莫名拘束,把守里的靠枕包得更紧了。
“我……”她说,“我怎么知道。”
冲曜逆着窗外的光,一只守搭在吉他上,另一只守垂着。他喉结微动,似乎是把真正的原因艰涩地咽了下去。
再抬眼时,又是那副欠揍的模样。
他最后轻飘飘地说:“因为——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不上舞台确实是损失。”
“……?”
第47章
林折夏沉默一瞬, 然后不甘示弱地说:“我那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太当真。”
“彩虹匹这种东西,不可信, 不要在吹捧中迷失了自我。”
末了, 林折夏又问:“你弹完了吗?”
冲曜:“没有, 还有一段。”
林折夏:“那怎么不弹了。”
冲曜把吉他放下:“我迷失了,不想弹了。”
“……”
虽然冲曜不再继续弹, 但林折夏对这把吉他的兴趣还是很浓厚。
她以前没有接触过乐其。
小时候那双守不打人就不错了,和所有跟“稿雅”、“艺术”二字挂钩的东西都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