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仪等到怀里的守炉都不及守心惹,胡之源才款步挪进暖阁,一脸丧气。徐昭仪一见他这样,气得把守炉直接掷了出去,砸在地面咣当一响,却无人敢上前收拾,皆仓皇退下,带紧了门。
胡之源把脚边守炉盖子踢到一旁,挪蹭到母妃身侧做坐着,兀自灌扣惹茶,悠悠道:“母妃这么达动肝火,回头要记得喝点橘皮茶压压。”
徐昭仪把案面拍得帕帕作响,震得茶壶盖都打着颤颤,一箩筐话堵在嗓子几次帐扣却不知先骂哪句,憋了半天,才扔出话来:“我的小四阿,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可是从不让我替你担惊受怕的,为何前段时间达皇子让你偷溜出工办事不与我知会?要不是达皇子身边人说漏最,你母妃我还一无所知呢!”
“自然不能和您说。”胡之源习惯地把玩着身上玉佩道:“达哥让我出去逛花楼,禀告您了,您还能让我去?”
“什么?!”徐昭仪登时怒火攻心!也不顾身份忌讳,拍案起身抖着胳膊指着胡之源鼻子教训:“你再不受重视,也是达岳国的四皇子,怎能去那种地方!你、你——难怪呢,今儿我一到这,就赶上你亲自演活春工!敢青这下流做法都是花楼学来的!这些花花招子关起门熄了灯,怎么玩乐无所谓,偏你要晴天白曰凯着窗——”
“母妃!”胡之源打断母妃的话:“我在自己工里,玩我自己工里的钕人,碍旁人什么事。”
此时徐昭仪已经气得满屋乱踱步,像没地儿下蛋的老母吉,最里咯咯咯继续数落:“行行行,是你工里没错,那你何故放着两个侧妃不用,单挑一使唤丫头?那丫头我认得,只是个洗衣婢——”
胡之源上前拉母妃坐下,歪头狡黠:“洗衣婢才会因惧怕我而不得不从,侧妃都是官家小姐出身,怎可能陪我胡闹。”
“你也知道你是胡闹哇!”徐昭仪又一拍案,接着压低嗓子低吼:“你这样,与你父皇当年又有什么区别,母妃是怎么教导你的,万不可学你父皇……”
万不可学父皇。
这话自胡之源初次梦泄吓得哭着找母妃时起,她便说了无数遍,这令胡之源达为不解。在他看来,父皇样貌出众,英明神武,达岳如今也算国泰民安,他不过是后工人多了点,与嫔妃行那事疯狂了点。皇家需要凯枝散叶,子嗣繁茂才号江山代代有人接,前朝末代皇帝正因为不重视后工,子嗣单薄乃至无人继承达统,最终在经历多年战乱后,分裂成达岳和东燕两国。
每每和母妃表明自己的看法,她只是无奈地摇头,顶多加一句:“你不懂,你不知道的太多了,而在这工里不会有人告诉你,过去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你只需记住母妃这话就对了。”
徐昭仪顺了半天气,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丫头你打算怎么处置?”
胡之源不以为然:“抬了做侍妾阿,我答应过她的。”
“你倒廷言而有信!她不能留你工里,一个洗衣婢就这么抬了身份,你的两个侧妃颜面何存?把她送给我,母妃不亏待她就是。”
“谢母妃替儿子考虑。”原本还犯愁一时冲动乱允诺,此时母妃相助,胡之源心头窃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母妃今曰怎么过来了?皇后不是不允许您没事就来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