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晏同亮和乔握瑜从边关寄信回来,晏萩就让人去知会了合宜郡主一声,傍晚合宜郡主和余青青就过来;一进门,合宜郡主就问道:“信呢信呢?”
“信在桌上,那里还有一小箱子东西也是给你的。”晏萩指指桌下的木箱道。
“啥东西?”合宜郡主边拆信边问道。
“不知道,是给你的东西,上面贴着封条,我怎么好拆开来看?”晏萩拿起一个小桔子丢给余青青,“甜蜜蜜的。”
在合宜郡主乐呵呵看情信时,晏萩和余青青就把那一碟甜桔给吃光了,等合宜郡主看完信,碟子空了,“你们太坏了,你们好歹也留一个给我吧?”
“你有情饮水饱,还吃啥桔子。”晏萩取笑她道。
“就是。”余青青附和。
合宜郡主冲两人哼哼了两声,喊道:“甘草,再送一碟甜桔子进来。”
“开箱子让我们瞧瞧是什么宝贝。”晏萩催促她道,从昨儿收到信和东西,就在猜里面是什么了。
“握瑜对我好吧,千里迢迢地还让人送东西来给我。”合宜郡主幸福地笑道。
“是是是,他对你情深意重。”晏萩和余青青笑道。
合宜郡主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套充满异域风情的衣裙,还有一个花帽子。
“乔握瑜还挺有心的嘛。”晏萩笑道。
合宜郡主一挑眉,“我的男人。”
“没说不是你的,赶紧换衣裳,让我们瞧瞧。”晏萩笑道。
这时甘草送甜桔子进来,合宜郡主伸手抓了两,“等我吃了桔子再换。”吃货就是吃货,最在意的永远是食物。
等合宜郡主一口气吃了六个桔子,她才满足地去换衣裳,“好吗?好吗?”
乔握瑜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身衣裳穿在合宜郡主身上,显得微胖的合宜郡主英姿飒爽。晏萩和余青青赞道:“好看,好看,真俊俏。”
“把头发用花冠束在头顶就更利落了。”晏萩建议道。
“等我生辰,我就穿这一身。”合宜郡主兴奋地说道,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惜你们俩没有,要不然我们三个穿上,那就更美了,哎,傅表哥和包二哥真是不行啊不行啊。”
“潇潇,你觉不觉得她是在炫耀?”余青青问道。
“就是在炫耀,还说我们男人的坏话。”晏萩肯定地答道。
“我们该怎么办?”余青青问道。
“挠她痒痒,教训她。”晏萩挽衣袖。
“喂喂喂,你们过份了啊,当着我的面商量怎么对付我,也太欺负人了吧!”合宜郡主扯扯衣袖,弯着腰,一足向前,摆出要与人打架的姿态,“来呀,来呀,我可不怕你们,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俩。”
三人笑闹成一团,在榻上滚得衣裙都皱起了。等合宜郡主换上先前的衣裳,和余青青离开后,晏萩立刻写信给晏同亮,控诉他没有兄妹情,全然忘记了晏同亮让人送回来的那一车皮子,大半现在都在她的私库里。
十一月中旬,晏苗的亲事有了眉目,晏大太太相中了三户人家,皆是五官的儿子,而且全是嫡出;晏大太太和晏大爷商量后,挑中了礼部祠祭清史司伍郎中的三子伍爱山。
晏大太太隔了两日,就托人去伍家带了话,伍太太备好了礼,就带着伍爱山来晏府拜见晏老夫人。晏苗在屏风后,相了人,然后就依照商量,送糕点进去,“祖母,这是刚出锅的枣泥糕。”
“伍太太,这就是我家的八丫头,别的不爱,就爱弄些吃的。”晏老夫人笑道。
晏家小姐的容貌都不差,伍太太一眼就瞧中了,那伍爱山亦抬眼看了看,目中带着惊喜。伍太太和伍爱山各拿块枣泥糕,味道挺好,甜甜的,软软的,带着浓浓的枣香味。
伍太太吃了一块,伍爱山连吃了三块,在伍太太的瞪视下,才没再去拿第四块。伍太太陪笑,“这孩子食量大,失礼了。”
“食量大,身子骨才好,高高壮壮的,一看就很可靠。”晏老夫人对伍爱山的表现很喜欢。上回那个陈文景那冷情样,就能看出,对晏芬没意思。
陈家没能拗过陈文景,已请媒人上徐家提亲了。当然这与晏家没一点关系,晏芬亦不关注这两人的事,如今她整天在房里绣嫁衣。
晏萩的闺中生活平静无波,京中的局势却是暗潮涌动,傅知行等人很忙,忙得连冬至节的礼都没办法亲自送过来,冬至这天,人还在离城百里之外的小镇上。
冬至过后,一天冷过一天,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二十二日,禅位大典的日子,晏四爷虽是四品官,但他是东宫属官,算是太子的心腹,因而也能参加禅位大典,晏老夫人、晏大太太、南平郡主三人则按品大妆进宫。
晏萩看着阴沉沉地天,直皱眉,“昨儿还是大晴天,今儿就变天要下雪了。”
“嬷嬷她们说昨天那是开雪眼。”杏仁端着一壶姜茶和一碟甜桔子进来了。
晏萩把窗户一关,坐回榻上去,“跟厨房说,我中午想吃锅子,多备些鱼丸和肉丸。”
“要去请十三小姐和十四小姐过来一起吃吗?”杏仁问道。
“不啦,要下雪了,冷飕飕的,还是别让她们过来了。”晏萩剥开桔子吃。
就在晏萩惬意地窝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喝着姜茶,吃着桔子,看着话本子时,禅位大典那边出事了。
“朕在位二十五年,邀穹苍眷佑,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此岂‘劳苦’二字所能概括耶?……太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朕即当传位太子,归政退闲。”晏太傅站在玉台之上,手持禅位诏书,大声朗读。
“本王不同意。”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大家就看到楚王站了起来,圣上脸色阴沉,“唐度,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