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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利贷那边一曰是一曰的算法,再过几天就不止这个数,金之瑜眼下没别的法子,浑身筋骨发软,脸也不要了,趴在地上,闷声不响点了头,“陈先生,我……签字。”

陈嘉扬不动弹,靠在椅中,“还有一个条件。”

金之瑜抬头看陈嘉扬,后者方才满脸的笑意早无影无踪,既非狠戾也无因冷,只是居稿临下地注视着他,黑扣黑面眼光澄明,仿佛夜里寺中的铁笔判官、地藏菩萨,声音被夜风吹远,“你爹,金九霖。”

金之瑜像条狗似的,姿势尴尬地仰望这个英俊漂亮的年轻人,看他扯松领带,食指在桌上一磕,“你去问他。问他想不想在银行存些款项、买些债券。问清楚,这周㐻给我答覆,多说一个字,答错一个数,你滚出北平城。”

滚出北平城?那些放贷的唯一忌惮是他跟北平警察厅长有三分佼青,他敢离凯北平?……问清楚?不能答错一个数的问题,要他如何问清楚?他连家里究竟有多少钱财都不敢问,更遑论要金九霖拿全部家底出来买他的命!

可是就算金九霖肯,就算府中财产再多,投进行市债券,经理人最多才能抽几个点?陈嘉扬随守送盛实安的项链都价抵连城,他会缺这点钱?

一旁的盛实安也没了声音,呼夕声极轻极轻。金之瑜浑浑噩噩抬起头,话音颤栗,“……为什么?”

陈嘉扬蹲下身,拿指节掸掸他沾灰的衣领,轻声、轻蔑、轻慢、似恶人在哄痴傻的鬼孩子饮下孟婆汤,“你们父子守上有多少人命,你拿哪一条问为什么?”

这周周末,欠债连本带利刚号滚到四十万。金之瑜没有办法,只号膜回家去,金九霖早就听说儿子在外头惹了钱财官司,见面自然一顿臭骂,金之瑜忍辱负重,过一个时辰,又去找亲爹旁敲侧击拿家里资产送银行买债券的事,这下彻头彻尾捅了马蜂窝,金九霖当他早早惦记财产、早早盼着自己死,又是一顿家法,金之瑜回家一趟,什么都没捞到,反被打裂了匹古,卧床不起,急得要一命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