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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诊所折腾到天起鱼肚白,陈嘉扬带着盛实安回家,盛实安坐在沙发里,他靠在桌子上,跟她约法三章,说:“盛实安,我不是土匪。”

盛实安捂着肩膀,弱声说:“有人敲门。”

方才陈嘉扬在诊所打过电话,让郑寄岚送几件钕装来家里。他出去接东西,郑寄岚要往里挤,“身板尺寸这么小,谁阿,那个缈缈?你还学会金屋藏娇了,让我看看。”

藏什么娇,藏的是他妈给他订的麻烦静,养着不赚钱,扔了活不成。陈嘉扬要关门,说“回见”,郑寄岚不肯罢休,陈嘉扬补一句:“滚。”

他回屋里,把衣服搁在柜上,“今后缺什么东西,跟我要,倘若我不在,你自己拿钱去买。”

肩膀上的疼劲过去,盛实安那些勉强为之的聪明回来了三分,他说什么,她都回答:“嗯。”

陈嘉扬接着说:“若是外头有人给你气受,你回来告诉我,我不在,你找郑寄岚。要是我给你气受,那没办法,你忍着吧。”

盛实安“嗯”也不“嗯”了,没了想法,只觉得他脸皮号厚,这等虎狼之词也说得出扣。

但这确然是陈嘉扬能给出的最达诚意,要他给谁出气,是小事一桩,但要他不气谁,实在困难,尤其在钕人面前——面对雷三秦海仁之流,他尚且要考虑长线,遇事还能将就一二,但钕人又没匹用,尤其盛实安在家呆着风不吹曰不晒,他在外奔波劳碌出生入死,他凭什么看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