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温柔柔,甚至比平日还要好,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维尔斯一直弓着的脊背顿时挺直了一些,但面上依旧是委屈的样子,把被咬的那只爪子递到她面前。
这只最脏,还有獒十八的牙印在,虽然没破皮,但是牙印确实能看得出来。
果不其然,陆秋看到后立即心疼地问道:“疼不疼?还好没有破皮,没事,我给你吹吹,很快就好了。”
说着就朝牙印吹了一口,把周围一圈毛毛都吹了起来。
维尔斯盯着她,胡子得意地一翘一翘。
身后獒十八看着这一幕,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三观尽毁。
明明受伤严重的是他好不好??这个跟自家宠物撒娇卖萌装可怜的猫到底是谁?脸呢?
从来不觉得自己脸皮厚的獒十八,这一次对维尔斯表示了甘拜下风,佩服到五体投地。
他顶着一身坑坑洼洼的毛,一张坑坑洼洼的脸,还有秃掉一大块的脑袋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在维尔斯身边站定。
陆秋刚给维尔斯吹完爪子,一抬头看到这一只的惨况,顿时吓了一大跳。
她看了看獒十八后又忍不住转头看向维尔斯。
獒十八脸上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爪印,鼻子还出血了,这两只到底谁伤的比较严重一看便知。比起来维尔斯这没被咬破的爪子又算得了什么。
她额了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只能来一句,獒十八真的是太惨了。
澡没洗成还被打了一顿,獒十八眯着眼睛趴在院子里,鲁斯搬着药箱蹲在一边给他上药。
但是在上药之前,先捏了个细长的水管过来。
让獒十八在院子里站好,鲁斯啪一下打开水管对着大狗就直接冲了过去。
水流不是单股,而是花洒那种细密的,砸在身上并不怎么疼,但是不太好受也是真的。
獒十八忍不住嗷呜出声:“水小一点啊!太大了,疼。为什么不先上药再洗?!我身上真没有跳蚤虱子,我昨天刚洗了澡,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我毛多!呜呜呜,明明以前咱们都是一样的,你现在竟然开始嫌弃我了!呜呜呜,你们太坏了!大哥你不再是我大哥了,你变了!”
这个澡就在獒十八不停叨叨呜咽声中洗完了。
獒十八非常自觉地跑到外面去甩水,甩干净之后委委屈屈地顶着一身狂乱无比的毛让鲁斯给他上药。
上完药伤口全好,恢复如常的獒十八甩着身上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毛,正准备说些什么,一抬头,就看到院子另一边。陆秋正拎着水管,动作轻柔地给维尔斯冲洗爪子,洗完后又抱着把比她还大的梳子给他梳毛,而那只猫还一脸享受的模样。獒十八顿时又哭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更大了。
委屈,真的委屈。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会这么惨?!
这是兽干的事么?
他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永远!
不理会獒十八哭唧唧的模样,鲁斯将烤好的肉从厨房端了出来。
今天这顿饭就在院子里吃了。
獒十八化悲愤为食欲,他一个就解决了大半头牦牛,还吃掉了小半头驴肉。
驴肉不是烤的,放在水中炖过,炖到软烂后放一点盐,快速放凉,肉变硬紧缩,但是肉汁全都被收进了肉里,一口下去满口香浓。
獒十八吃的唾沫横飞,舌头狂甩,倒是把平日吃相只是不错的的维尔斯衬得端庄优雅的不得了。
他把驴肉仔细切成片,自己咬一口,就给陆秋喂一口。
这些天来鲁斯对这幅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的獒十八吃着吃着就忘记咽下去了,嚼碎的肉直接落在了餐盘里。
维尔斯嫌弃地甩了下尾巴,往旁边挪了挪,用屁股对准了他。
獒十八手指颤抖地指着维尔斯:“你,你还喂她?!”
维尔斯眼刀飞过去:“喂又怎么了?”
獒十八扁嘴:“那不是宠物么,大哥你什么时候对宠物这么好了。”
“秋不是宠物,她是开智动物,现在在学说话,以后见到她不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到了没有。”
獒十八再次惊呆,这次则是为别的。
“那个,种族不同,生殖隔离,你们在一起是没有幸福的……”
说话声越来越小,獒十八面对着维尔斯突如起来阴郁的眼神,直接闭了嘴。
这眼神也太可怕了,可他担心的都是真的。
憋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又开了口:“大哥,别打我,让我说完。你发青期怎么办?难道一直打抑制剂?那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以后我把我的孩子给大哥你养。我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嫁给我的母獒了!她长得可好看了,毛是纯白的,纯白的你知道么,像云一样,像雪一样!她可能生了,上一窝直接生了九个!!她一定能给我生一百个孩子。”
维尔斯觉得难以置信:“你是猪么?”
獒十八眨眨眼,有一点害羞:“大哥你是在夸我么?这是你第一次夸我,怪让兽不好意思的。”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