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青黛都是轻轻松松地在督府之中闲庭看雪、煮茶读书,哪能干这般累人的粗活。
秦肆心里万般不忍,却也不能开口制止她。他已经惹了她,现在都不敢随意开腔与她言语一句,生怕自己又是火上浇油。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昨夜的自己说错了话。他素来也都霸道专权惯了,从未认真考虑过青黛的感受。
这般—意孤行地来至广陵,开口便要将她带回京城去。若是站在青黛的角度想想,也会觉得他的行径十分过火。
他不善言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让青黛的心好受一些;也不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这般僵硬的局面。
再待他回过神,房里就只剩空荡荡的漆黑了,哪里还有青黛的身影?
秦肆在房中有些烦躁的踱步了一小会,后见天色已晚,若是自己吵闹到了隔壁的住客歇息,住客定是要闹到店家那处去的。
他怕给青黛惹了麻烦,又只好忍下一腔如怨如诉的焦急与惭愧。
沉沉地坐下床榻上,想驱散心烦意乱的情绪,脑中却依旧是不断地浮现着青黛因惊讶而微微颤抖的模样、眼中含着星星点点泪光的模样、又或是她那消瘦的背影。
印象之深,实在难以磨灭。
此期间,他已来回地长叹了好几声气。几乎到了后半夜,秦肆的脑子混沌了些,这才有了些零星睡意。
只可惜睡梦中也是不安稳的。
天刚泛起一阵鱼肚白时,他便浑浑噩噩的醒了。如空洞一般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简朴干净的床顶,直到发觉眼睛十分干涩了,他才后知后觉地眨眨眼,慢慢地从床榻中起了身来。
如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孤独一人待在屋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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