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诉了——他琢磨琢磨,理所当然继续刚才的问题交代:“我是老老实实让你推进车里。”
“啊……不妥?”
宋嘉九舒展地往后靠,似乎耐心不乏,“训练的时候,可没这么容易让人推。”
温久没细听,刚拿到驾驶本正握紧方向盘专注路面,突然她紧张兮兮出声问:“对了,你刚说去哪儿来着?”一上路,什么都忘。
宋嘉九却轻松,坐在那儿,帽子挡住半张脸,只能看见他说话时的嘴唇跟下巴,微动,形状好看挑逗人。
声音更低。
“大高地纪念中心球馆。”他淡定地说。
温久刚把车停在球馆左边的露天停车场,余光就看见从后面递过来的一只方方正正蛋糕大小的盒子。
“拿着。”宋嘉九一贯冷静的声音随后而至。
“哦!”她忙活观察两旁的停车线,腾出只手接过来,又见他若无其事地推开车门,迈下车,于是赶忙落锁跟上。
脑子没从二环的拥堵回神,手心还有汗,温久就这么双手捧着盒子小跑两步问他:“晚不晚?”
宋嘉九抬手看表,“来得及。”
说话间,两人上了台阶,白天的球馆并不开放,他给门卫看身份证,后面便一路畅通,似乎这里的教练提前打好了招呼。
宣城的大高地纪念中心球馆,温久来过,是在原本老旧场馆的基础上重新翻造而成,无论外形还是内场都豪华得像一座有格调的礼堂。
十二宫的训练、主场便在这里。
宋嘉九与人见面的过程,温久独自呆在休息室等待,半小时后又被他抬抬手拎去比赛场。教练,助理,一大波不知道职务的人走在通道前面。
“宋嘉九。”温久偷摸叫他,头上还放着他的手,不得不想起他压低重心运球时,有节奏地一下、两下……篮球始终听话逃不出手心的画面。她勉强把这只手弄下来,小心看一眼前面,踮脚挡着嘴巴问,“这架势,就去训练了?”
“不是。”他的回答一向简单,把原本放在她头上休息,被她弄下来的左手自然揣进口袋。
温久习惯,又小声问:“考察你?喂——跟你讲,你待会儿稍微把握一下分寸,左手有问题。”
宋嘉九低头看下来,沉默须臾。
转而眼神十分冷静直接:说说,怎么知道的?
“这学期正好学这个,在国医堂跟老师看诊的时候,摸了几把。”刚才把他手弄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又摸到了,温久想再拽出来,可思量中没太好直接下手。
宋嘉九瞧一眼便猜透这小心思,他漫不经心地笔直看路,手腕就搭在口袋边缘,露出好看的骨形,像一种引诱。
终于,温久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