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可都说了,人家进宫是来做妃嫔的, 可别位分太低,那就失去让她们进来的意义了。”松格里也不愿意为难这些女人,反正不管怎么样, 她都能过得挺好。
眼下四爷又不愿意去其他人那里, 那若是那些女人懂事,她从来都不介意让她们过的好一些。
“皇后说得对, 朕都听皇后的。”四爷又摩挲了一下手背,眼神带笑的应和。
松格里冷哼了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要摸摸自己的, 总拉着她不放做什么,没瞧见明果在一边嘴都快笑歪了么。
松格里刚说了后宫女人若是老实就让她们过得好一些,后宫就闹出来了幺蛾子。
在殿选结束后,还没来得及颁旨的时候, 朝堂上那群没事儿干的御史和宗亲们又开始上奏。
这次倒不是弹劾松格里了,直接怼到了皇上脸上。
“眼下孝期已过,皇上应该对后宫雨露均沾才是, 怎可一直独宠皇后娘娘,为了皇上的子嗣考虑,皇上也该多去其他妃嫔那里多走动,毕竟皇后年纪也不小了。”这个老御史苦口婆心的话让众位郡王和王爷们都特别惊奇的看着他。
都说御史不怕死,就怕死的没有尊严,以前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可今天这个理念被打破了。
这个老御史明明是主动找死,大家都看见四爷的脸色青到发黑了,就他没看见,巴巴说个不停。
“臣觉得赵大人所言有理,毕竟自古以来,不得专宠是祖训,皇后娘娘为人霸道也就算了,可是独占六宫实在是太不像话,要知道红颜祸水,多起于独宠一人。”还有个眼瞎的,喜塔腊氏的姻亲,也算是恪郡王允俄的母家钮祜禄氏的一个老臣站了出来。
四爷都直接气笑了,而允俄脸都绿了,也不知道现在撇清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这么说来,赵爱卿,还有安泰你们都觉得红颜祸水?那我看你们也不必娶妻生子了,直接遣散后院就是了,若是你们不好意思,朕可以帮忙。”四爷特别温和的看着两个人,两个人直接跪了下来。
“还是说你们觉得朕有四个儿子,还是子嗣不丰?朕的儿子眼下瞧着个个都还算出息,比不得赵爱卿你家二十几个儿子,为了争你那点子家产,闹得人尽皆知,怎么,赵爱卿还挺骄傲?”四爷看似好奇的问。
地下允字辈的几个都低下了头,差点儿没笑出来。
那个年纪已经六十出头的赵御史脸色涨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奴才也是为了皇上和大清着想……”钮祜禄安泰还想挣扎一下,被四爷狠狠拍在御案上的动静惊得忘记了后头的长篇大论。
“朕看你们是没事儿闲得!允裪!”四爷冷冷呵斥了一声。
“臣弟在。”履郡王允裪苦着脸赶紧跪了下来。
“朕让你整理的宗族考核制度到底怎么样了?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闲着没事儿干的人,天天就知道盯着朕的家事?要是你不行,就给我滚进宗人府里头关个十年八载的,等想好了再出来!”
“臣弟已经整理好了,现在还在调整当中,三日内臣弟就会将折子放在万岁爷的龙案上!”允裪一脸正气的回答。
笑话,他跟自家福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别说让他进宗人府待上十年八年的,一年自家福晋眼睛就得哭瞎了。
“还有你,允祥!官员考核你就是这么做的?什么乌烟瘴气的人都敢留在朝堂上,朕是让你们来闲话朕家事的吗?”四爷看着允祥冷声质问。
允祥也内心留着泪跪了下来:“回万岁爷的话,边境最近有些小动作,臣弟忙着调动户部的官粮和军饷,暂时还没顾得上,臣弟一个月内一定将考核制度完善!这方面有赖诚亲王帮忙了!”
诚亲王强忍住了自己回头骂娘的冲动,挪动着自己胖乎乎的身子拱拳:“臣弟一定配合好十三的差事!”
“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要你们何用!要是年前搞不定这些事情,你们一个个都去宗人府里过年!”四爷冷哼了一声,特别无耻又自然的威胁着不敢说什么的兄弟们。
“赵爱卿年纪大了,没事儿就回去荣养,先把你家里的事儿整理清明了再来跟朕说!安泰贬为三等公,以后没事儿不用来上朝了!退朝!”说完四爷直接拂袖而去。
朝臣们被四爷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不轻,大家都不大明白,明明只是劝皇上雨露均沾,怎么到最后就变成了要么宗人府过年游,要么家里蹲的结局。
后来大家私底下讨论了许久,得出来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说事儿行,不能说皇后娘娘不好,没见每次说到跟皇后娘娘有关的事情,都没有个落好的时候吗?
自此以后,再无人在朝堂上拿皇后娘娘开刀,不管是不是猜对了,起码明知道是雷,大家也不是脑袋比别人硬,能不踩就不踩了吧?
永寿宫里——
“娘娘,是喜塔腊贵人给家里传递了消息,才有了朝堂上的事儿。”当天都没过晌儿,松格里就从明言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呵呵……既然她想侍寝,那就给她机会,本宫这贤良淑德的名声不能丢。去,让敬事房打今儿个起,将绿头牌给皇上送去,让皇上选,就说是本宫说的。这几日,所有的绿头牌就都放喜塔腊贵人的好了,她有这个念头,本宫也不好不满足她不是?”松格里轻笑了一声,转头冲着李福海吩咐。
李福海笑眯眯的应下来,扭身儿就出了永寿宫。
自打新帝继位以来,问过一回就被苏大总管呵斥回去的敬事房总管又苦兮兮的来了养心殿。
“苏爷爷,皇上可忙着呢?”敬事房总管也是个妙人,胖乎乎的年纪看起来比苏培盛还大,张嘴叫爷爷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叫的苏培盛嘴角直抽抽。
“别介,生生给我叫老了,于老弟你过来作甚?皇上用不上你怀里这玩意儿。”苏培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于总管……怀里抱着的绿头牌盘子,想要打发了他。
“别啊,苏哥哥,这可是皇后娘娘吩咐的,说是一定叫劝着万岁爷按规矩来,奴才也没法子不是?”于总管谄媚的笑着,苏培盛听完这话,跟他一起皱成了苦瓜脸。
“那你等……等着吧。”苏培盛苦兮兮的进去汇报去了。
一会儿苏培盛就出来叫了于总管进去,两个奴才战战兢兢在四爷冰冷的脸色里头,伺候四爷翻完了绿头牌。
是的,翻完了,看见所有的绿头牌都是喜塔腊氏,于总管顶着四爷杀人的目光颤抖着回答:“回万岁爷,这都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奴才绝不敢擅自妄为。”
本来他苦着脸过来就不是为了让皇上翻牌子,而是因为怎么翻都是一个人,皇后娘娘是不会怎么样,可他……
“知道了,你回去吧,今儿个把喜塔腊氏抬到养心殿来,让她睡在后侧殿里头!”四爷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倒也没把于总管怎么着。
到了晚上,松格里都入睡了,又被四爷折腾了起来。
“唔……你今天不是翻的喜塔腊氏的牌子吗?”松格里迷迷糊糊的问。
“你这是惩罚她还是惩罚朕呢?朕不管,你要补偿朕!”说罢难得胆儿肥的四爷也不再给松格里机会,将迷迷糊糊的补偿啃了个干干净净。
连着三天下来,喜塔腊氏在后宫水涨船高,松格里也作为补偿被翻来覆去了许多遍,她实在是累得不轻,也就歇了继续折腾的念头。
四爷有句话说的对,她只是想要折腾喜塔腊氏,没道理把自己也给折腾进去了不是?
过了没几日四爷就直接下了旨,位分低的那些答应都晋升成了常在,常在都晋位成了贵人,至于贵人伊氏则晋升为了伊嫔,齐嫔和豫嫔张氏被晋位成了齐妃和豫妃,满后宫都有晋位,只有喜塔腊氏还是个贵人,没有晋位。
这下子,表面风光了几日的喜塔腊氏,包括满后宫的妃嫔们哪还有不知道她得罪了万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