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耍无赖!装无辜!这只羊,总有本事惹恼他,唐易几乎用吼的:“要是里面是别的男演员呢?”
陆千羊没经过大脑:“我只看腹肌和人鱼线,不看脸!”说完,她捂住嘴,完了,她条件反射暴露出本性了,这下罪行暴露了,此时此刻,陆千羊只蹦出一个念头:跑路,赶紧跑路!
唐易暴跳如雷:“陆千羊!”
这只羊实在没有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看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看别人!
不知羞耻!水性杨花!唐易莫名其妙只想到了这两个词,更脑壳了:“你以后要是再敢——”
“哎?”她声东击西了一句,装模作样地侧耳细听,“我好想听见导演在喊我,好迫切的样子,可能是有什么大事情,那我就先过去了哈,回见啊唐天王。”舔着个笑脸,眨眨眼,“不送不送。”她摆摆手正要撤。
唐易阴阴冷冷地蹦出一句:“你敢走试试。”
威胁是吗?软硬兼施誓不罢休是吧?不就是看了你几块腹肌和人鱼线吗?敢跑试试?也太瞧不起她身为狗仔的骨气了,她坦荡荡:“我不走,不走!”
刚说完,脚下生风,她不走,她用跑的,陆千羊撒腿就跑远了,就一个眨眼的功夫,溜号得没影了。
唐易呆在原处,气得直咬牙切齿,这只该死的刁羊!
因为锡南国际的张晓开车过来接阮江西,剧组也没敢再坚持留阮江西一起聚餐,很明显,宋少等着见人。
阮江西走之前,陆千羊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记得呀,悠着点,悠着点!”
然后,就被唐易抓着领子塞进了剧组的面包车里,他回了个眸:“宋辞才不是君子。”
寓意不明,唐易留下一句话。
“无妨。”
阮江西的话,彻底让唐易无语了,阮江西对宋辞,太死忠了!
她说:“千羊酒品不好,如果可以别让她喝酒。”
唐易哼了哼:“我才不会管她死活。”
“你会。”轻轻缓缓的语调,阮江西说。
唐易但笑不语,阮江西太会揣度人心。
“你喜欢她,只是,玩心居多,还不够爱她,若是她喝醉了,”她微微停顿,“请不要带她去酒店。”
唐易哑口无言。
阮江西颔首,转身离开。
好聪慧的女人,三言两语揣度人心,竟一分不差,唐易有点佩服宋辞挑女人的眼光。只不过……去酒店?
唐易嘴角抽动,在未来弟妹眼里他这么禽兽?
路口,晚灯亮了,将人影拉长,因着是旧唐影城,来往的行人许多。
“阮小姐,我们老板想见你一面。”路口对面,男人走过来,穿了一身西装。
张晓的车还没有开过来,阮江西等在路口,便站在最亮的灯下,轮廓笼了一层暖黄,她问:“你们老板是哪位?”
男人指了指路对面的车,解释:“我们老板是《定北侯》的赞助商叶先生。”
明亮的眸中,忽然凝了霜:“我不认识他。”阮江西侧过身,冷漠而防备。
男人迟疑了一下,返回路对面,对着车里的人说了几句,随后便恭敬地开了车门。
最先映入阮江西眼里的是男人锃亮的皮鞋,然后,是叶宗信的脸。
十五年也许太久了,这个男人的样子,在记忆里早就模糊了轮廓,那些曾经以为忘记了的人、忘记了的事卷土重来,她下意识后退,握紧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架子倒不小。”
不屑,冷漠,还有厌恶,叶宗信的语气,似乎与十五年前如出一辙。
微微抬起下巴,阮江西冷冷而视:“我并不认识叶先生,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疏远,戒备,她对叶宗西退避三舍。
嘴角拉出讥诮的弧度,言辞里毫不掩饰他的轻视与不屑:“不过是个三流艺人,确实没什么见面的必要。”眼角下挑,叶宗信逼视,“然而你是宋辞的女人。”
有备而来,叶宗信意在宋辞。
灯光微暗,她眸光淡而平缓:“我没有很多时间浪费,请你直言。”
倒是个聪明的女人,叶宗信直言:“让宋辞松口。”语气,越发森冷,“我儿子的牢狱之灾,我知道是因你而起。”
叶竞轩涉险毒品交易,至今收押于省级重刑监狱,这中间是非黑白,她从来不过问宋辞,不管宋辞用什么手段,她都不会左右。
“这件事你应该去找宋辞。”态度疏离却坚定,阮江西迎着叶宗信阴鸷的眸光,始终清冷而无澜着。
真是不识相的女人!如此冷傲狂妄,对于阮江西,叶宗信毫无理由地排斥,语气里难掩厌恶:“如果我见得到他,也不会来找你。”
阮江西微微牵动唇角,似笑而冷。
“说吧,”叶宗信抬高了下颚,冷冷俯瞰,“你要多少?”
你要多少……
这么居高临下,这么义正言辞得将人踩进泥土里,这个男人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满身利欲熏心。
阮江西眸中凝了一团墨黑,她说:“把你整个叶氏给我,你舍得吗?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