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壮虽然有时候愚昧懦弱,可是他心里都清楚,徐越为了这个家,为了他牺牲了多少。他不盼着能再过多好,只希望徐越能好好的,无论是在哪儿。
周彩凤也在想着多攒些钱,不知道松子现在过的如何?徐越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她这个当娘的,每每想起这两个女儿,都觉得心痛。
那个卖鸡的人没过几天就回到了刘家村,徐越拿着做好的甜米糕,去问他信的事儿。
那人说道:“送到了,你家里还有两个妹子是不?院子里一棵大槐树?”
徐越赶紧点头,扶苏城西的那个院子里,可不是正长着棵大槐树,记得春天时,她娘还给她做了蒸槐树花儿吃呢。
想着想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人又说道:“你别担心,你娘看上去好好的,我当时急着赶车,就把信给她就走了。”
徐越笑着递上米糕,一再道谢,方才离去。
一路从养鸡人的家里走回大院,路上的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了,玉米就这两日便可以收了,全世界都开始朝着金黄色发展,地上的干树叶踩上去便碎了。
一路走,一路沙沙的声音,秋蝉的声音也不再高亢,渐渐地开始嘶哑。
时间过的真快,徐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觉得安宁了许多。
走到大院门口,欢喜正在扫着地上的白杨树叶,都是干成了枯黄色的大树叶,塞到锅洞里,比劈材火还要旺,徐越便吩咐着欢喜和小桃每日里都把门前的树叶扫起来,堆成垛,等到冬日,万一下雪了,劈材晒不干的时候,把这树叶掏出来,便是最好的柴禾。
欢喜看见徐越回来了,便站直身子说道:“姨太太您回来啦?一路上没有不舒服吗?我说跟着您您非不让。”
说着就要去搀扶徐越,徐越笑道:“没有那么娇贵,你看陈萍月份比我还大呢,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去这去那的。”
欢喜笑嘻嘻地:“反正我就是不放心。锅里熬着豇豆稀饭,晚上咱们吃的清淡,小饼子和豆腐乳。”
徐越说道:“很好,这样吃着也舒坦。”
说起陈萍,徐越想起来她自从娘家爹去世以后就很少出门了,徐越去看过她几次,她也只是掉眼泪,急的她婆婆和男人都一脸哀愁。
徐越琢磨着,虽然这里的人没有那种认知,可是,陈萍真的不会是得了产前忧郁症吧?
她想了想,决定明天再去看看陈萍。
几个人围着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小油灯,和和气气地吃了晚饭,徐越泡了一壶薄荷茶,就在院子中间坐着,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秋天了,星辰格外分明,就连银河都看的清清楚楚,徐越心里奇怪,刘家村是不是离太空近一些?怎么这里的星星比坝头村的亮了许多。
小桃在纳鞋底,已经纳了许多,她预备着给大院儿里的人一人一双,借着月光,徐越看着小桃灵巧的手翻来覆去。
“小桃,放着白日里再做吧,这月光看着亮,实则仍是昏暗的,别累坏了眼睛。”徐越劝道。
小桃犹豫了下,于是便停了手里的活儿,也只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喝茶聊天。
近来,小桃觉着大家都对自己亲近了些,她也更加卖力地做活,踏踏实实的,前几日她看见一件事情,心下犯难,不知道该不该跟徐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