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想:除非是我这样的知情者,正常人都不会动的。
当然,它并不敢说出来。
江品元犹豫道:“道长,你要不要冷静一会儿?”
影一:“从长计议。”
赵小禾抬手,手中凭空出现一张金色的卡片,这张卡片是她很久之前抽中的一张祝福卡,祝福效果是“翻江倒海小神龙”,她一直没用。
“看好了。”赵小禾两根手指用力捏碎祝福卡,金卡化作齑粉,在空气中逸散,最终消失的一干二净,“神明的力量。”
……
御书房内。
皇帝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他皱着眉,模样有些烦躁,而让他烦躁的源头就是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公文以及站在旁边老是盯着他的新任总管太监。
他被推上这个位置已经有几天了,从最初喜从天降的不可置信、狂喜,到如今发现处处受到掣肘的烦躁憋闷以及皇位来路不正的担心和恐慌,可以说他活到这个年纪前面的日子加起来都没这几日来的跌宕起伏。
他是不怎么聪明,也没任何才干和实力,但脑子还是有一些的,那些老家伙们会把他推上这个位置,就是看中他没有任何外援容易控制的背景。要不是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年纪大了,又谁也服不了谁,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坐。
说白了,他以后就是个傀儡皇帝。
不甘心也没办法,谁叫他没手段没魄力,想不出应对这些老家伙们的办法。
但至少在这个皇宫里他仍是最大的,不管他做什么事情,只要别想着夺回权力,老家伙们就不会管……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会落到现在的境地泰安帝也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要不是他命不好突然被造反的明王刺杀了,连遗诏都来不及写,他现在还在宫外打着皇室宗亲的名号逍遥自在的做纨绔,哪儿会如此憋屈?
可惜对方已经死了,他还能找死人的麻烦不成?
还真能。
皇帝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乜了眼一旁恭恭敬敬垂立一旁的太监总管,呵,不愧是宫里的老人,这么恶毒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不过要不是老东西们的默认,一个总管太监哪儿来的胆子在“废帝”的遗体上做文章?
哼,但愿姓赵的道士别叫他们失望才好。
“公公!公公!”一个小太监急匆匆来报。
皇帝大怒:“叫什么公公,朕不是人吗?!”
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磕头道:“陛下息怒!”
皇帝:“朕不想息怒,来人,拉出去——”
“陛下。”总管太监低声劝道,“先问清楚发生何事再处置他也不迟,一个小小的贱奴不值得您大动干戈。”
皇帝一想也是,总的先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小太监惊惧不已,哆哆嗦嗦的回答:“回、回陛下,先帝旧部还有各位影大人不知为何都、都往又春苑去了,他们拿着陛下的令牌,侍卫们不敢阻拦!”
“什么?!”又春苑就是真正安置杨端的地方,皇帝一听就慌了,他做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秘密进行的,不敢让人知道,文武百官现在可都在宫中哭拜,若是闹起来给他们知道了,老亲王们不得吃了自己?!
“快快快,去又春苑!”皇帝慌忙道。
大臣们哭拜的地方。
两名黑衣红带戴着面具的鬼犬旁若无人的穿过众人走到那华丽的棺木之前,试图阻拦的侍卫被他们二人击退,闹出的动静理所当然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哭声慢慢小了下去。
“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看看你们哭的都是什么!”
“你们疯了!”有人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惊骇的大叫道。
两名鬼犬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合力将棺木推翻,轰然声响中,棺板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赫然是一具空棺。
“没有人?”
“陛——先帝呢?”
“怎么会是空棺?”
……
一名鬼犬冷冷道:“那要问问新皇和几位老亲王了。”
他二人推翻空棺便走,人群中的一个老亲王站起来怒喝道:“来人,拿下这两个大逆不道的逆贼!”
两人不迎战,一门心思的跑,侍卫们反应到底慢了一步,只能跟在后面追,留下来的大臣因为这处骇人的变故全都震惊不已,现场哄声一片,全都要几个老亲王给他们解释。
几个被围住的老家伙好不容易才脱身,衣服乱了帽子歪了,一把年纪简直毫无颜面,又惊又骇又怒,匆匆忙忙的去找皇帝问情况。
剩下的大臣原本就对新皇的人选有疑问,但考虑到皇室之内身份最符合要求的还真就只有新皇一人,加上几个亲王共同作证先帝(杨端)临终之前传位给现在的新皇,大臣们心里虽然很不满意,但想到那时候先帝(杨端)当时没剩多少时间,仓促之下做的决定实属无奈,为了朝局稳定,便也没说什么。
此刻空棺一现,听听鬼犬说的话,再看看几个老亲王的反应,大臣们哪儿还能让他们再糊弄过去,灵也不哭了,干脆也跟在几个亲王屁股后头找他们要说法去。
半途得知皇帝和老亲王全都往又春苑去,大臣们也纷纷改道,成群结队气势汹汹,不知道的宫人还以为他们要去跟谁打群架。
又春苑。
赵小禾站在台阶上,望着底下的队伍,召集到的人比她预料的多,除了众鬼犬,让赵小禾比较意外的就是江品元拉来的一些太监和宫女。
这些人都是跟在杨端身边的“老人”,江品元没时间给他们细说,只是提了杨端是被如何对待的,这些人就毫不犹豫的来了。
赵小禾不知道他们是重情重义,还是只对杨端忠心耿耿,无论是情义还是忠诚,都值得敬佩。
“人都到齐了,我说几句话。”赵小禾视线在众人脸上慢慢上扫过,“先问一个问题,有谁的亲人也在宫内的举起左手。”
没有人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