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和那军需官,还依旧一派轻松。因为那暗门十分隐秘,他们坚信宋禹丞找不到。

因此,他们边看着传令兵带人搜,那军需官还边跟着说风凉话:“郡王爷您看,我们是不会骗您。容城是困难,但是我们尨城,也没有余粮啊!”

然而他这话音还没落下,打脸的事情就骤然发生。

就见之前走到后面架子处的传令兵,像是不小心摔倒了一样,推了一下那架子,紧接着,就听“哗啦啦”的机械声响,隐藏在废弃架子后面的暗门,竟然应声而开。

而那装满了优质军备的库房,也终于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武器,铠甲,军服……应有尽有,每一种都是上好的,甚至那军服,比宋禹丞手里这些兵的军服还要好一些。

可见,是下了血本的。

“没错!就是这些!”之前探查过的传令兵,转头朝着宋禹丞打了个手势。

而宋禹丞在收到之后,也慢条斯理的转头看向那脸色难看的副将和军需官,“我记得你在城门前说什么来着?只要找到了,就把脑袋给爷?那现在,你可以卸下来了。”

“郡王爷这,这都是误会。这是我们尨城的备用军备。”

“备用?”宋禹丞嗤笑一声:“我如果没记错,你尨城士兵五万,这里却有三万军需,正好符合我们容城将士的数量。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你尨城的东西,你觉得,爷信吗?”

“还是说,你特么拿爷我当傻子耍?”宋禹丞眉梢一挑,瞬间杀意蔓延。那森冷的气场,仿佛修罗浴血。而跟着宋禹丞过来的将士们,也同样拔出腰间的利刃,明晃晃的刀刃,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嗜血的气氛,瞬间盈满军备库的整个空间。

那军需官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至于副将,也同样没好到哪去,甚至远比军需官更害怕,因为宋禹丞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来的匕首,正压在他的脖子上。刀锋锋利,只要稍微动弹一下,就能将皮肤割破。

“郡王爷息怒,误会,这都是误会。”直到现在,他们才彻底明白宋禹丞的可怕,可为时已晚,眼下自己已经成为对方手里的阶下囚,自然是保命重要。拜年的话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说。

“闭嘴!贫得爷心烦。”宋禹丞顺手踹了他一脚,叫自家兵过来把他绑上。

“爷,我们不是还要把这两个烦人玩意带走吧!”传令兵过来一脸厌恶。

然而宋禹丞却糊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无奈的说:“你是不是傻?还以为这是咱们自家地盘吗?尨城那些兵再废物也有五万,一人抱一条马腿也把咱们留住了。”

“你去找他们他们这里管钱的,就说人让郡王爷我请去容城喝茶了。什么时候想他们,可以带着钱去请。”

这是要拿这两人当人质呢!毕竟霍银山不在,这副将就是尨城最大的官。这帮守备军,就算是有心想拦,也不敢不顾这副将的死活,更何况,还顺带着一个军需官呢!

这么想着,那传令兵立刻明白了宋禹丞话里的意思,转身就往外跑。至于剩下的士兵,也都立刻心领神会的把军备库里其他的军需兵打晕绑好。以免他们提前出去通风报信。

至于宋禹丞,则是留在了原地,坏笑着低头和那副将对视,“天下士兵皆兄弟,副将大人,这几天,就和爷我容城好好享受享受。”

宋禹丞说着,抬头命令道:“去把马套上车都牵过来,收拾东西,咱们回去了!”

“好嘞!”这些大兵答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开始干活。

至于那被绑起来的军需官和副将,则是同时惨白了脸。

完了,这些都是为了应付不时之需才买回来的军备。一旦被宋禹丞全部拿走。万一这个时候上京那头派人来查,他们这些人,就都要跟着掉脑袋!

可再害怕也没有卵用,因为宋禹丞是不会跟他们客气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禹丞的兵,将军备库里的军需,一车又一车的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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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军需,就是全都装好车想要走出城门,都得且走一会,更别提一件一件往上装了。

而宋禹丞的这些兵,平时都没少参加过剿匪。像这种打扫战场的活计,更是就没少干过。手里这个利落劲儿就别提了。五千将士一起忙活起来,分工明确,竟然不过小半天就都给收拾利落了。

“我的天,霍将军还真的欠人家钱啊!这一车一车拉出去,得有多少东西啊!”

“怪不得容城那头不干呢,换成是我,早就拼命了!”

“这副将也不是东西。刚才说什么来着?不凑手?我看就是不想给吧!呸!真看出来是守财如命了,也不瞧瞧容城那帮人想要拼命的架势!”

尨城这头的百姓,看着一车一车往外拉东西,忍不住纷纷骂起了霍银山和那副将,完全相信了宋禹丞之前那套欠钱不还的说辞。

而尨城守备军这头,面对这种场景,也十分尴尬。重点是,他们还不敢反抗。毕竟自家副将在人家马上绑着呢,稍微一动,那副将的脑袋可就没了。

而且这宋禹丞也太孙子了点,分明是挟持人质抢劫,却非要做出一副是他们欠债还钱的模样。

就看那副将,被牢牢绑在马上,这么热的天,还给他穿了个相当厚实的披风盖住了绳子的痕迹。乍一看,还真像是自愿和他们走,就连嘴里,也一直说着拜年的话。可实际上,都是后背悬着的那把刀。只要有一个字说的不对,那刀尖立刻就捅在背上了。

至于他的那些兵,更是将流氓和不要脸这两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看他们边走,还边和路边看热闹的百姓们打招呼。抹着眼泪和他们道谢,“谢谢父老乡亲们的支持,我们,我们终于成功讨到债了。”

“哎呀,都是老天有眼啊!这眼瞅着就要入秋,回头冬天一来,没有这些,我们营里不知道还要冻死多少人。”

“哎哎哎,容城苦啊,不像尨城这边这么热闹。也是真没辙了,要不然都是兄弟,霍将军又是那么大的官,要面子,我们这么上门催债,他脸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军备库和城门一个东,一个西。宋禹丞他们带着东西,也走的不快,嘴里在这么不停着说,这可是五千张嘴。哪怕是一人一个字,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甚至到了最后,那些大兵觉得哭穷都不够刺激了,干脆把之前传令兵去探查时,听到的八卦也传了出去。例如霍银山一直不取小妾,不是因为不好色,而是因他丁丁小,屁股上还长了一个带毛的黑痣。

马上那军需官和副将听得脸都绿了,可偏偏谁也不敢反驳。至于那霍银山的名声,经过这一遭后,也算是彻底完了。

估计等他在回尨城,全尨城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得忍不住往下半身扫。

毕竟,比起欠钱不还这种人品上的问题,丁丁小,屁股上还有带毛黑痣这种生理上的缺陷,更能满足人们对八卦的需求。

“主子,这容郡王行事也太有趣了点。”

太子一行人,自打出了议事厅,就一直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在看到宋禹丞成功打劫了军备库并且绑走,不,是请走尨城守备军副将和军需官之后,之前太子身边的那个侍从,也忍不住小声和太子议论。

“他一向都是这么有趣。”提到宋禹丞,太子的嗓音比往日要温柔许多,就连唇角也难得露出几分笑意,但是紧接着,他就全部收敛,并且命令那侍从道,“走,咱们也跟着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