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不行!”吴艺莲斩钉截铁地回道。

“可是我现在很累了,而且杜川不是也还在闲着吗?他不能来干这些活儿吗?”一想到映安在书房里那么舒坦,他就有些心理不平衡。

凭什么这些事情让他一个伤员来做?

凭什么映安只是上个班,回来就可以什么都不做还不被嫌弃?

吴艺莲也被儿媳这的话气笑了,说了一句婆婆经典台词,“杜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做这些家务活儿?他是做大事的人,做这些女人干的活,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你担待得起吗?”

是了,这就是吴艺莲往常经常对甘映安说的话。

一开始杜川还是会帮忙分担一些家务的,但是婆婆来到这里之后,就对杜川帮忙做家务非常抗拒。

只要甘映安让杜川帮洗一下碗,拖一下地板,吴艺莲就会愤愤不平地说:他可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做这些女人做的事情?男人怎么可以做家务?你当一个全职太太就应该把所有家务包下来,把老公伺候的好好的!

一开始杜川还会说:映安忙不过来,我帮她分担一些是应该的。

久而久之他就为难地说:如果我真的帮你做家务,我妈就要生气了,我也很想帮,可是为了家里和谐,我也没办法巴拉巴拉……

再久一点,就变成:你一整天在家里还忙不完这点家务,还带不好一个孩子吗?你累什么?我工作更累!

杜川忘了这些往事,只是固执地纠结着自己是伤员,甘映安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却不来帮忙,因此梗着脖子跟母亲怼了起来:“怎么就不能做了?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个男人会因为做家务而耽误了前程的!这种说法真的太可笑了!”

很显然,杜川全然忘了小半个月以前他自己在医院里发表的极品言论。

吴艺莲气的跳脚,这儿媳真是胆子肥了?竟然明目张胆的怼她?这是不想过好日子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去叫他出来啊,你能叫得动他,那我无话可说!”吴艺莲指着书房,一副‘有胆你去试试啊’的语气。

杜川还真不信邪了,还真的往书房那边迈开脚步。

赵夏兰看了一波好戏,也偷笑着跟在杜川的身后,虚情假意地劝说:“映安啊,这个婆婆对你这么不好,杜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跟他离婚吧。”

杜川气愤的回道:“不是的,杜川是个好男人的,他是个好男人的……”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对映安的爱。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跟映安会变成现在这样。

赵夏兰看着他的背影,讽刺的勾起嘴角。

好男人?只怕这好男人要打个双引号吧,等他体会过这种‘好男人’的‘好’,看他是否还能说出这种话。

第20章 我已经不爱你了

杜川进入书房后,让谷谷出去找外婆玩, 转身就把房门反锁了。

甘映安正在看外语小说, 戴着黑框眼睛,气质温润,听到故意摔门的声音, 这才不急不缓抬起头, “杜川?有事吗?”

“我妈让我收拾碗筷, 说不定等会还要让我洗碗!你也知道, 我现在在你的身体里, 还在坐月子呢!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医生都让我回来之后要注意多休息的。”杜川老早就一肚子不满了。

他非常讨厌被困在这具满身病痛的身体里。

他很讨厌做一个女人, 他原本是男人, 享受着生理上和社会上对男性的优待, 被困在女人的身体里之后, 根本无法适应这种落差。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大概就是现在杜川的真实感觉。

甘映安安安静地听完,不咸不淡地问:“嗯,我知道了,然后呢?”

其实她因为专注看书, 没有注意到外面杜川跟吴艺莲都说了些什么。

虽然看杜川跟婆婆自相残杀确实挺爽的, 但是她也不能因此而忽略平时对自己能力的锻炼。

她经过这段时间的授课, 已经能够正常上课并且不会让别人看出破绽,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 大概就是学生对她的评价都挺不错的。

同事们也都惊叹杜川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突破,完全料不到实际上是换了一个芯儿。

当然,还有一个烦恼就是那个叫做羽秋荷的学生。

根据她的观察,羽秋荷真的不算是一个很蠢或者很笨的学生,而是一个实际上还算聪明的学生,故意装笨确实是想争取一些跟杜川相处时间。

但是,羽秋荷因为没有深入打听过杜川的事情,而杜川似乎也不怎么在课堂上谈论自己的事情,所以羽秋荷并不知道杜川是否成家。

当羽秋荷被她直截了当的告知杜川已经有妻儿之后,羽秋荷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之后看到她就退避三舍,对杜川大概是直接粉转黑了。

甘映安对此倒是十分欣慰,能让一个学生回头是岸,并且摆正态度好好学习,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坏就坏在羽秋荷似乎是太厌恶杜川了,所以有时候干脆直接翘了她的课,偏偏杜川负责的课程还不止一门,羽秋荷一翘就翘两门必修课,这对于羽秋荷的学业影响太大,是甘映安完全没料到的。

她也不算非常有善心,就是觉得她是不是做的不太对?莫名的心情感到微妙。

甘映安这种敷衍的态度让杜川怒火更甚,骤然拨高了音量以引起甘映安更多的关注,“什么叫做你知道了,然后呢?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情,现在应该让你来帮做吧?我现在浑身都在疼,而且你们都说了月子不能碰水,对身体不好。”

“你也不希望你的身体被折腾出一身病痛吧?”他生硬地加上这么一句,像是想通过这么一句话来表达他那点可怜的爱意,说明他其实还是在为她着想的,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更伟岸一点。

甘映安“啪”的一声把书本合上,取下眼镜后,眼神凌厉,再也没有刚才的温润。

“杜川,我第一次坐月子的时候,我不愿意碰水,你母亲不管事,我想让你帮忙洗一下碗,你是怎么回绝我的,你记得吗?”她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下,笑容逐渐扩大,看起来却暗含危险。

杜川茫然地摇摇头,但是他知道,他跟她结婚后,就再也没有洗过碗了。

婚前,为了博得她的好感,他曾经也是家务全包的,并且每次做家务的时候都对自己说,等到结婚后这些事情就都是她的活儿了,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你跟我说,不能碰冷水,那就用热水洗呗,多活动一下,对月子的恢复反而有好处。”甘映安语气贱贱的,敲重点,“而且我现在可是男人,男人是不可以做家务的,这些不都是你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