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是胡导自己选的人，他对自己选的人信心很足，他认为林暖只是欠缺经验，其实她演的已经很好，可胡导要更深层次的东西，让林暖回去琢磨琢磨！

胡导说，他不着急让林暖慢慢来，开玩笑说反正投资商是林暖的老公，一天天的也是在耗傅怀安的钱。

难得遇到这么好脾气的导演，林暖让胡导放心，不止是胡导就连林暖都觉得自己演的可以更好！

这一次，林暖难得对一部戏真正上了心。

如同云琉璃说的，结束后……他们四个人两部车，到了陆津楠新开的火锅店。

自己人开的火锅店味道好不好是其次，主要是地方干净，至少在包间里能够好好的说说话。

小陆没有打扰，把人送到地方就自己打车走了。

……

“这是陆津楠开的，说话方便……”

一进包间傅怀安便对顾青城道。

顾青城卸下雅各布·贝鲁的面具，依旧话很少，他和云琉璃坐在一起，一顿饭没有吃几口，都在给云琉璃夹菜。

火锅并非是顾青城喜欢吃的，顾青城饮食偏清淡，但云琉璃和林暖有时偏爱重口。

大概是顾忌云琉璃和林暖在场，顾青城不想和傅怀安说那些糟心的事情让两个女人提心吊胆，只回答了这些日子的起居生活。

对顾青城来说，这曾经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生活，如今实现他很珍惜。

“戒烟顺利吗？！”傅怀安看着顾青城笑。

曾经顾青城诧异傅怀安戒烟戒的那么彻底，他问过傅怀安，戒烟顺利吗？！

傅怀安说想到林暖就顺利……

现在，个中滋味顾青城也体会的一清二楚。

顾青城点头：“嗯！顺利……”

吃完饭，四个人在火锅店门口告别。

是我哥出什么事儿了吗？！

傅怀安就发现林暖的唇角一直带着笑，忍不住问：“笑什么呢？！”

林暖侧头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那双仿佛被雨水洗刷过的干净眸子笑得弯了起来：“我看到顾青城，我想通我今天拍戏错在什么地方……”

傅怀安打了转向灯，大手攥住了林暖的小手，醇厚低哑的嗓音含笑：“洗耳恭听……”

“看到顾青城，我想……之前我对白婉言这个角色的理解有些许偏差！”

林暖说着瞅向傅怀安轮廓立体的侧颜：“白婉言这个人其实并不好战，哪怕……被封侯，她内心都不应该是感恩或者激动，这个候位对她来说不是荣耀，而是时刻提醒她，她曾经杀人如麻，斩杀过几十万大军！可那是她的必须为之，因为在白婉言的世界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个道理，是林暖今天在餐桌上看到顾青城眼底有着曾经没有的释然笑意，才悟到的。

其实白婉言这个人，和曾经的顾青城有些相似。

顾青城曾经应该也很向往如今的生活，可在傅怀安受伤之后，硬是扛起了那面大旗把自己置于险地。

白婉言是被迫扛起白家军的大旗被迫杀伐。

在父兄全部战死之前，白婉言是白家嫡长女，蜀国百姓口中最心善的白家姑娘。

父兄战死后，白婉言对敌国来说是魔鬼，所到之处……但凡敌军兵将，一个不留。

林暖记得有人说，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可林暖却觉得，真正在佛魔之间的是人性，而不是人生！

人哪有什么绝对的善，哪有什么绝对的恶。

而白婉言领略过战场厮杀，在屠戮敌军的同时，身为女子……也会为那些兵将留在家中的妻子儿女感到悲哀。

不论是白婉言还是那些敌军，他们都没有错，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

这个候位白婉言其实并不想要，因为她这个位置……是用别人的尸骨和鲜血换来的，她不忍，这是她的佛性。

杀戮，是为了蜀国百姓不得不做，斩杀敌军越多蜀国就越是安宁，所以她每一次征战都会不留余地，让他们几十年内斗不敢再犯蜀国，誓要杀尽他国每一个兵卒，这是她的魔性。

所以，接那道圣旨时，林暖的表现错了，不该是意外之余对帝王的感激。

而是意外之余，被唤醒心底不愿触碰的那份在沙场上的热血奔腾和畅快感，这会让回到繁华帝都的她觉得自己像嗜血的魔鬼。

这也是后来余生，白婉言都在关外渡过不回帝都的原因吧，林暖猜想。

林暖视线落在后视镜里一直跟着他们的那辆轿车上，侧头问傅怀安：“最近要发生什么事儿吗？！我看今天下午开始好像跟着我的人多了……”

林暖可以确定这些跟着的人世保护她来的，不是跟踪或者别的。

“岑墨的人……”傅怀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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