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冲着夏倾歌微微额首。

如此尴尬的场面，不说话就更尴尬了，感觉空气突然凝固，夏倾歌开了口，“王大人也是出来散步消食。”

“不是，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坐一会，我喜欢桂花那种香味。”

一个大老爷们说自己喜欢桂花，夏倾歌觉得好笑，绷着脸，低垂着眉眼，遮掩自己的情绪。

李氏和夏倾歌想法不同，每一种花都代表着一种品质。

“大人和我一样，我也很喜欢桂花。”

话落，似是有些零零散散的回忆闪过脑海，李氏的脑子一懵，再次一片空白。

可能是她记性不太好，觉得王大人脸熟，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许是李氏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王靖娴意味深明的笑了笑，“夫人可是记起我了？”

夏倾歌闻言一愣，原来王靖娴认识大娘，其实这个男人不讨厌，就是有些刻板，“王大人认识大娘。”

王靖娴闻言笑笑，“让夫人说，夫人可是记得我？”

在夏倾歌的眼里，王大人如此拐弯抹角，两个人的对话暧昧不明。

可又看不出哪里暧昧。

此时的李氏倒没多想，只是努力的想着过去，一些支离破碎的回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论怎么想，都串联不到一起。

“大人请说。”

旋即，李氏露出了一副乖乖的表情，真的不想再猜了，又不是在街市上猜灯谜，猜到了会有奖励。

王靖娴再靠近一些，“夫人真想不起我了。”

李氏露出不耐之色，摇摇头。

看来王靖娴真的很想让她想起来，夏倾歌调皮的说一句，“王大这么说，叫人怎么猜。”

王靖娴应了一声，又让婢子去拿一件东西，他附耳低语，声音几不可闻，谁也没听到。

旋即，那婢子疾步走来，手上拿着一把花纸油伞，上面的山水墨画描绘的十分细致。

李氏接过来，“盈盈春色，鸟鸣花艳，王大人画的真好。”

话落，她突然想起她当初也说过这句话，在哪里她真的记不清楚了。

李氏又看了看王靖娴，从前理智破碎的记忆终于变得完整了，“你是那个卖伞的。”

“是！”

“当时我还跟你讨价还价。”

“是！”

“最后还少给了你两文钱，对不对。”

“是！”

他们相视一笑，有种久违的感觉，那时候李氏还是个小姑娘，而王靖娴家中贫苦，出来卖伞讨口饭吃。

那时候，他见李氏而来，本想买个好价钱，因为她一身华服，举止颇有教养，一看就是高门之女。

可小姑娘明明看好了油伞，却不想给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