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被兰心一语点醒,如今的形式,夏云烟虽嫁入高门,恐怕今后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谢琅骅在长安城风流俊逸,是人人肖想的俏郎君,可一朝被人夺了去,又有多少人不甘心呢?
几日后,金氏在家中摆宴,邀请一众名门贵妇闺秀来此,府中还挂着喜字,灯笼高高挂在廊下,看着着实喜庆,这样的场景,可让不少人在背后非议。
“听说谢琅骅根本看不上那夏云烟。”
“那谢琅骅为何要长留夏家,这代表他心里有妻子啊!”
“我听说老太君闭门不出,宣言以后都不想见他那个荒唐的嫡长孙,既然如此,谢琅骅待在自己家中,也是憋闷,还不如留在夏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任何事情都没有不透风的墙,夏家和谢家的情况,外边人是看的一清二楚。
但金氏并不觉得有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个不要脸面的人。
“在夏家府邸还扯些闲言碎语,真当我死了吗?”
她觉得女儿嫁了出去,身份自然高了一等,众贵妇知道,她女儿如今嫁入谢家,和从前今非昔比,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种压人一头的感觉在金氏心底滋生,觉得这样极好,不管女儿是怎么嫁过去的,反正现在的身份就是和从前不同了。
“作为妇人,应该相夫教子,谨言慎行,看不惯他人家的事儿,就出来窃窃私语,安了一颗黑心,用张烂嘴破坏别人家的名声,像话吗?”
她可不是大家闺秀出身,骂起人来无异于市井泼妇。
这些都被夏倾歌看在眼里,她也不多管闲事,只是坐在阁中,看着他们的笑话。
这个时代的人和她那个时代不同,聚会之后就开始唱歌跳舞谈心,而在这个时代里,用完膳之后当然要吟诗作画,虽然才学不高,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儒才子,但还是要走个形式。
“附庸风雅!”
兰心一边给夏倾歌捶背,一边说着。
“这是高门望族消遣解闷的方式,不要胡说。”
夏倾歌话落,就发现一些小厮搬着桃木屏风而来,而屏风之上并未任何纹样,空白一片。
旋即,金氏坐在为首的位置,淡淡一笑,“前阵子我卧病在榻,不能出门,和你们这些朋友不来往,自然疏远了,今日我设宴邀请,盛情款待,用完膳后,找个事情做做,消遣时间。”
夏倾歌明白,夏云烟画艺精湛,这样做,就是让别人看看她的女儿是有多么的厉害,虽为庶出,可并不比那些从小精心培育的嫡女差。
金氏这点心事,夏倾歌早就看透了,她那样虚伪张扬的性格,就如阿猫阿狗得了一块好肉,叼在嘴里,到处炫耀,惹围观人耻笑,自己还耀武扬威的。
夏倾歌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光,金氏这样的女人,根本每个样子。
各位闺秀和夏云烟一起画,但从技艺来说,确实比夏云烟差了一截。
夏倾歌曾经和大师学过,知道每一种画的精髓在哪里。
这苑中一片竹林,枝叶哗哗作响,入目是一片清新的苍翠色。
所以她们当然要画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