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就说,别扭扭捏捏的。”
兰心斯斯艾艾道,“女尸不止今天那一具,还有。”
“何时发现!”
“半个时辰之前!”
“在哪里发现!”
兰心皱眉,“每日都会有一车的剩饭,不知为何,今日是两车,侍卫觉得奇怪,打开一开,竟然是……一具女尸。”
“他们正在何处?”
“老太君在前厅审问。”
夏倾歌还记得,打从第一次见到谢清嗣,看他掐了红菊一下,那样对待女人的方式,就知道他与常人不同的。
兰心有些害怕,眼眸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谢公子是个怪人,我们招惹不起他啊!”
夏倾歌摇摇头,执意要去,“你害怕就守在这里,我等会回来。”
话落,夏倾歌直奔前厅,见大家睡眼惺忪,无精打采,就知道事发突然。
“你竟然干出这等事来!”
老太君气的火冒三丈,把揣在怀里的掐丝珐琅团鹤纹手炉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头上。
“你可知你祸害了多少人命,又有多少父母要承受丧女之痛!”
“孙儿知错!”
手炉的盖子滑落,炉中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落在他脸上,身上,所到之处,皮肤因烧灼而绽出一个个小小的红口子。
谢清嗣毫无感觉,目似枯井,陷入绝望。
自己最不为知的一面暴露出来,犹如被人剥了一层皮。
这时,一旁的妇人突然道,“老太君,既然他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不如逐出家门,族谱除名,断绝关系。”
她顿了顿,又不想外人说谢家刻薄,“给他置房买田,余生衣食无忧。”
老太君摇摇头,“不行,万万不可。”
其他妇人附和道,“那我们怎么像族人交代,怎么像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交代。”
“此事瞒不住的,如果不撇清关系,有损声誉。”
除了谢清嗣的生母,其他人都想把他赶出去。
夏倾歌看在眼里,觉得谢清嗣实在是太好命,她心中不服,残害性命,天理不容。
她站出来,问道,“官府那里怎么交代。”
谢琅桦拉了拉她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多问。
又低声道,“自首,然后谢家想办法让他做个几年牢就放出来。”
夏倾歌心中腹诽,太便宜谢清嗣了吧!
黎明破晓,漫天朝霞,一家人都很累,老太君见妇人们困意上涌,疲倦不堪,便道,“今天大家免了请安,都睡觉去吧,至于嗣儿,不日送到衙门。”
谢清嗣绝望痛苦,心有不甘,大声道,“我身有官职,我犯了罪,也不用你们来处置我。”
老太君别开脸,不去看他,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压到柴房。”
大家真的累了,纷纷屈膝告辞,夏倾歌是临走时,无意发现,老太君面露笑意,一副小人得逞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