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倾歌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暗暗瞅了一眼老太君手中的画作,明显不如自己。
第一不给她,却将奖励给她,至于第一,她不说。
这明摆着让夏倾歌处于尴尬境地,下不了台。
她上前,眸子弯弯,笑意淡淡,虽看上去很是礼貌,眼底却是冰冷骇然的。
“为何我的画作不能夺得第一?”
谢家老太君手扶凤仗,起身立于高台之上,“夏姑娘,我知你是个有才气的,可手中这两幅画作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实在是难以分出胜负,又不是开朝科举,又何必较真呢?”
老太君有道:“李姑娘李玉然的这幅堪称绝作,只是都很好,我不知第一是谁,这可叫我老人家为难的很呐!”
李家姑娘是个聪明的,两家交好,感情亲密,李玉然当然知道老太君的意思,冲着她会心一笑。
旋即,李家姑娘直接走到夏倾歌这里,哭的梨花带雨,好生
可怜。
“夏姑娘,谁不想要个第一,若是你想要,便是你第一,别为难老太君和我了,求求你了。”
夏云烟赶紧走来,帮腔作势,“是啊,姐姐,你这性子我们都知道,平日里,你为难我们,我们都不计较,因为我们是你的亲人,现下,就不要计较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若是搭个戏台子,绝对精彩。
夏倾歌置若罔闻,撇开夏云烟和李家姑娘,又上前一步,站在人群中央,大声道,“在座的各位麻烦点评一下,若是觉得我不配得这第一,那我也不稀罕什么妆匣。”
老太君脸色苍白如纸,一是哑然,如鲠在喉。
一旁的妾室拍了拍老太君,老太君拉回神思,又道,“夏倾歌,不必如此执拗,这第一是你,还不行吗?”
可夏倾歌真不个吃素的,她冷然一笑,细如凝脂的小脸上陡然阴沉,“第一是大家说的,而不是您随随便便决定的。”
众人觉得颇有道理,一人之见有失公平。
夏倾歌把声音放大了几分,在场之人,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
“如若大家都认为我的画作更胜一筹,岂不让分不出第一的老太君颜面扫地?”
“夏倾歌……你!”
谢家妻妾为老太君鸣不平,可心底还是觉得这小姑娘有几分勇气。
老太君闭眼想了一会,叫来管事,“这两幅画你拿给他们看便是。”
老太君眼神意味深明,话中有话,小声叮嘱道,“夏姑娘这幅画没有一点瑕疵,是很好看,若是都说夏姑娘画的好,那夏姑娘便是第一。”
干了几十年的管事当然知道老太君这番话说得有多么不甘心。
最重要的是,老太君间接的告诉他做点手脚,若是画有瑕疵,那第一肯定不是夏倾歌了。
管事笑意渐深,应了一声,“是!”
走到台阶时,由于墙壁之高,挡住了外人的视线,管事命人拿笔,又在夏倾歌的那幅画上重新描绘了几下。
管事把夏倾歌的画又端详了一遍,露出满意之色。
叶子本是由藤黄天青色调和而成,而管事却用墨绿把颜色弄深了一些。
本是色调清浅,淡雅美丽。
现在颜色深了几分,显得越发俗气。
管事命婢子们把两幅画交给众人看。
有些懂的人看后,不免觉得可惜,每笔晕染的恰到好处,唯独叶子部分不太满意。
夏倾歌一听就发觉不对,“把画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