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香拿起酒碗,只管大口大口的喝着,一口气连喝几碗,终是醉了。
举起一碗酒,对着廖仁珅笑道:“他们都说我太弱,将人心看的太简单……是啊!我就是用天真来掩盖我不敢接受现实的心里。”
“其实我懂,我什么都懂!就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绯红从勃颈处一直蔓延到脸颊上,一阵阵醉意涌上心头。
蓝若香望着眼前的廖仁珅,突然笑了,可笑到最后却是满眼泪花。
累了,就那样趴在桌子上,无声无息的睡去了。
廖仁珅从头到尾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蓝若香的种种变化。
起身将蓝若香扶到床上躺好,静静的推了出去。
傍晚。
蓝若香捂着疼痛剧烈的脑袋坐起来,看了看外面,已是晚间。
她下床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天空乌云密布,怕是即将有一场大暴雨。夏日的凉风,呼呼的从蓝若香身边儿吹过,舒适无比。
下雨了也好,就让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不好的事情、伤心的事情,全部随着大雨冲刷吧!
自从她失忆以后,所有人都说她性情大变。而十岁以前的事情,她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忽然天空响起一道大雷,吓得蓝若香一哆嗦,整颗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她迈着急促的步子回了帐篷,不久外面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蓝若香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外面都打雷声,使她有些心惊肉跳、难以安眠。
想起以往打雷的时候,爹爹娘亲都会陪在身边。如今……她却只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独自担惊受怕。
翌日正午,将军帐中。
蓝若香被凌皓辰的眸光盯的很是害怕,大脑一片空白。
“应当速战,不应旷日持久。”凌皓辰重复一遍,似笑非笑的问道:“那蓝小姐说如何速战速决?”
“烧粮草!用兵作战讲的本就是诡诈;再说,战场上又没有规定,说不能少敌方粮草。”蓝若香分析道。
凌皓辰冷笑,淡淡的道:“北离乃草原之国,盛产牛、羊、骏马。听你这意思,是想烧牲口?”
蓝若香肚子里顿时憋了一股气,接着说道:“北离给我们东宁提供骏马,而我们东宁作为切换条件,自然是还以粮草,哪些粮草自然是用来吃的。若他们粮草没了,只靠牛羊支撑自然是不行的。”
“即便如此,你知晓北离军将粮草藏在何处?你有把握能烧毁吗?”
“自然!”
“好啊!”凌皓辰起身,走过去一手捏住蓝若香的肩,使她背靠椅子上,笑道:“既然如此简单,便请蓝小姐亲自上场吧。”
“不行!”蓝若香一口回绝。
她只是说有办法,而没有说要自己上场啊!这不是把她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不行也得行,这便是你说大话的代价。”
说大话?
蓝若香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干笑道:“王爷静候佳音。若是我成功完成任务,平安归来,王爷当如何?”
“归来在谈,不迟!”
“好!”蓝若香扬起下巴,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当出了帐篷,蓝若香感觉自己心中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她之所以会答应凌皓辰,是她也想考验考验自己的能力,证明她的实力。
月上柳梢头,蓝若香背着包袱乘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出了东宁军营,准备先前往摘星楼。
摘星楼!天下最大、最繁华的酒楼,亦是收集各国消息的地方。此楼位于四国交界处,却从不受战乱的影响。
希望在那里可以得到一些可靠的消息。
抵达摘星楼时,已是深更,蓝若香带着早已备好的银两独自进了走进去。
虽然凌皓辰答应派人保护她,但终究不能来的太明显,只能在暗中。然,一些明面上的事情还得她独自行事。
楼里人声鼎沸,一方高台下围了一群人,不知在嚷嚷着什么。蓝若香也没时间去了解这些,直接绕道上楼,寻可以买到消息的地方。
楼上灯火通明,宽敞明亮,隐约透着淡淡的芳香之气。楼成四方形,层次分明,中空,设酒席。四面房间很多,且每间房间都写有门牌。蓝若香四处张望,却没有注意前面迎来几人,最前面的男子与身后的人说话,也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