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姨娘微笑地看着,褚良、褚飞、褚诚默默站在旁边。等黄妈妈站到面前,二娘坐着拎起那一大串沉甸甸的钥匙,钥匙发出叮当当的声音,二娘一笑:“好多钥匙!”见她那俏皮模样,二姨娘冲她和善一笑,四姨娘眼有嫉妒,五姨娘笑的温柔,六姨娘则没什么表情。
罗氏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道:“是啊。府里上上下下有上千间屋子,可不得这么大一串。”
二娘问道:“那这里面有会春堂的吗?”
罗氏端着茶碗的手不由一顿:“这里面都是公中的,你们住的那座院子钥匙应该在春燕手里……”
罗氏极自然地皱眉:“直儿没让春燕那丫头给你?”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
二娘一笑:“早就给啦,所以我才问问这里面有没有会春堂的。一个会春堂我就管不过来了。再说母亲知道我没念过什么书,平时记个东西都费劲,虽然一心想为母亲分忧解难,可实在是怕出错……”
说完,二娘感觉罗氏似乎松了口气。
罗氏看向老太君:“那……母亲……”
老太君挥了挥手:“都说寿宴还是你管着,直儿身边离不开人,你就先拿着吧。”
黄妈妈把钥匙捧回罗氏面前,罗氏拿起钥匙,下巴微扬,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众姨娘。
二娘垂眸,看来自己无意中卷入这些女人们的斗争里去了,不知道是谁在挑衅罗氏的地位。
老太君道:“难得下这么一场大雪,我院里后面的几株梅树都开了,咱们也去踏雪访梅去。”
于是一行人起身去后面看那梅花。二娘先前没瞧见褚七娘,这会儿才见褚七娘从东厢房里出来,跟二娘挽了手去看梅花。
说是访梅,老太太早命人把距离梅树不远的亭子打扫干净,座椅都铺上厚厚兔皮褥子,下面搁有脚炉,桌上摆满了各色果品小食,还有烫得热热的果酒。
终究是天寒,大家陪着老太太玩了一会儿,老太太便回去歇着了,命她们随性玩乐,不要拘着。
二娘跟这些妇人哪有什么共同语言,强按着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不料被十一娘拉住。
十一娘今天穿着草绿色柿蒂纹刻丝袄,披着粉色兔毛滚边披风,头上的貂鼠卧兔儿,耳边的金丝灯笼耳坠都让她显得活泼可爱,她拉着十一娘笑道:“三嫂先别走,九姐跟我明日想起个诗社,请三哥和三嫂来玩,嫂嫂赏个脸儿呗,还有七娘。”
褚七娘怔了一下,没有先说话。
起个诗社,她刚说过大字不识一个……
“三嫂莫怕,三哥最擅作诗,三嫂不会喝酒就可以了。”十一娘似乎看出了二娘的为难之处,笑嘻嘻解释道,“其实是自从三嫂进府,我们一直都没跟三嫂玩过,咱们还可以玩别的……”
罗氏笑道:“这些孩子,就是想着法玩……”
二娘见十一娘说话的时候眼望着众姨娘,那里头还有九娘貌似殷切的目光,心想当众拒绝了拂了罗氏的脸徒惹麻烦,笑道:“好啊,明天是吧?我回去给你三哥说一声。”
十一娘高兴道:“那说好了,我们回去准备了。”
褚七娘也只好同意了。
不提二娘虚应了十一娘,且说褚直拿了玉/女销/魂散,心道“如果她今天晚上让我上床,我就不用这药;如果她再拂了我的面,我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