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什么!”李蕊不悦,冲着那狗吼了一声,片刻之间,这周遭一片宁静,那俩小黑狗直接缩起了身子,一直打着颤,不敢再动弹一下。
我抬头,瞧了瞧那发脾气的男人,恰好瞧见他那眼中红色逐渐褪去,我撇撇嘴,心里头暗暗思量着,这日后定是不能够招惹到这家伙。
这发起脾气来,眼珠子气的都通红,都狠成这样儿了,如若惹他一个不高兴,再对我动起了手,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走吧,不是要去王叔那里吗?”李蕊催促一番,我迅速回神儿,迈动步子,同他一起朝着门口那处走去。
王叔家就在我家前头,这隔着也不远,出去的时候我顺带着将门带了上来,可是合上门一瞬间,我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回来的时候,门是从外面反锁的,纵使是李蕊有这房子的钥匙,能够进来,可是他又是如何将自己锁在其中的?亦或者是有她人来过?
我将满是疑惑的视线又投到了李蕊的身上,瞧着他那毫无血色的面容,陷入了深思。
“凌秋雨。”不多久,他有气无力的喊声响起,“别墨迹了。”
“嗯。”我点点头,却未曾有所动作,而是直直瞧着他,妄图从他的视线当中得到些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我参悟不明白,便直接开口问了,事儿总是要弄个清楚的。
“翻墙。”他回答的倒是利索,“找过你好几次,你都不在,怕你出事儿,便翻墙进来了。”
这理由,倒还算是那么一回事儿,我这一时之间也难以反驳,可是心里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偏偏又找寻不到,嘴巴蠕动好几番,也搞不出什么说辞。
瞧这架势,于此时做过多的纠缠也没什么意义,我便至此放松了下来,抱着狗便朝王叔那边儿去了。
屋门紧闭,敲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儿,犹豫过后,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也将那两只小黑狗放在了地上。
我俩在这里头转了一圈儿,顺带着喊着王叔的名字,可是半响也也未曾得到过回应。
我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王叔毕竟精神不好,这要是乱窜出去,碰到了什么事儿,出了意外什么,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糟了!”正当我迷茫之时,李蕊低吼了一声,转身便往门口那处跑。
我朝着他那边儿看去,只瞧见了他那紧王的侧颜,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迈开步子紧紧追随了上去。
李蕊所去的,是前面那一排屋子的人家,门上挂着白灯笼,车门口还停了辆殡葬车,车上拉了不少纸糊的玩意儿,而在那些个纸馬,纸房子的堆积物的中间,是一纸人。
它立于车厢中间,身子老王,褐色的纸连成了它的大体轮廓,这种纸并非市面上头,寻常用来做丧事的纸王,其更厚重一些,更加有质感。
且我接触过这种纸王多次,曾日日夜夜摸过的,那便是我曾经送过多次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