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煤价是不是疯了,还没入冬就涨得一塌糊涂,这要是到了冬天,估计比银子都值钱。”
这时候,张彦瑾恰好经过,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很奇怪,自己的两座煤矿不是由皇上交给玉阳公主打理了么?
这玉阳公主理论上应该不是个无脑的女人啊,怎么会让煤价涨到了这个田地?如此一搞,打架都又回去烧木炭,这好容易打开的市场不就白瞎了?
不过既然煤矿交给了皇上,自己自然不能再去插手,好在自己现在不缺钱。前几日卖盐的银子刚刚运到府上,满满的二十大箱银子,足足七辆马车才运了过来!
“冯寿!”张彦瑾远远地招了招手,冯寿是后院子的总管,他听到张彦瑾的召唤,麻利地就赶过来了。
“二郎,您唤我?”
冯总管一脸谄媚的笑道。
张彦瑾倒是不反感这种巴结的表情,很多人将谄媚跟坏蛋联系在一起,不过张彦瑾不这么认为,说到底巴结你也是因为尊敬你,总不能你给别人做总管还一副高冷的样子对不?
“没什么大事,刚才听你说买煤的预算不够?你算一下还差多少,去账房领一下,就说是我说的。”
说完这句话,张彦瑾就扭头回了屋,就如同风掌柜说的,煤价肯定是天气越冷越高,现在犹豫,等到了冬天估计肯定要后悔,毕竟生活必备用品,省也省不出钱来。
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张彦瑾便又琢磨起天一楼的事情来。
倒是天一楼那边传来捷报,在连续四五天疯狂烧钱节奏里,天一楼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会员。
不过当张彦瑾看到这个会员的名字时,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周齐烨?
想不到反倒是周家的人第一个给自己捧场了!
不过张彦瑾想了想,也不怎么在意了,他开这家酒楼,便是要吸引着京城里所有的权贵子弟,京城这么大,哪能全是自己喜欢的人?
恰恰相反,恐怕此时偌大的京城里,除了自己的几个兄弟,还真没有几个富家公子哥喜欢自己,没办法,枪打出头鸟,张彦瑾如今年纪轻轻就做了驿道司总管,又是工部侍郎,官居三品,最近还顺手推掉了玉阳公主的赐婚,想来肯定有不少玉阳公主的爱慕者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吧。
当然,如果自己不推掉公主的赐婚,恐怕更会遭人嫉妒,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张彦瑾一样,对裙带关系避之不及,这天底下,想给皇上做女婿的人,又何止成千上万?
***
旧历九月十一,霜降前五天。大魏朝第一条水泥马路宫抚路正式竣工,这一条从皇宫通往驿道司的马路规格很高。
宽六十六米,长二十八里,一路经过驿道司,刑部衙门,顺天府,长安街岔口,陈国公府邸,最后到达皇宫,根据工部和户部账册上的记载,前后一共耗时二十余天建成,二十多天,时间短的吓人,另一方面,修路一共消耗了二十三万两银子。
可谓是日出万银啊!
烧钱!纯粹是烧钱!
在得知了这些内幕消息之后,朝堂之上一下子剑拔弩张!
“启奏万岁!臣刘岩时要弹劾工部侍郎驿道司总管张彦瑾!”
“启奏万岁,臣高世杰要弹劾驿道司总管张彦瑾!”
“臣张仁也要弹劾驿道司总管张彦瑾!”
一时间,弹劾的声音此起彼伏,本来十几天没上朝,今天好容易修好了宫抚路才来参加早朝的张彦瑾差点没给这群老家伙气死!
皇上看到朝堂上群情激奋,咳嗽了两声说道:
“刘岩时,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弹劾张彦瑾?”
刘岩时缓缓出列,弯腰慢慢说道:
“启奏万岁,驿道司总管张彦瑾,玩弄权术,沉迷奇淫巧技,结党营私,更甚者谗言圣听,蒙蔽皇上,耗巨资修建形象工程宫抚路,为的便是支撑他高的那个什么驿道司衙门!按照大魏法令,此子所犯下的罪行,应当凌迟处死!!”
张彦瑾一直就在一旁听着,听到刘岩时这句话时,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皇上也是满头黑线,修条路就要凌迟,那江南那边万里堤坝修起来要死多少人?
“咳咳,那个张爱卿,你对刘岩时弹劾你的几条罪状有什么看法?”
说到底,张彦瑾是有些敬佩那些御史的,如果没有这些乱咬人的御史,说实话这朝上看着人五人六的的文武百官背地里只会勾心斗角的更加厉害,便是有了这些敢说话的老家伙们,真正爱玩弄权术的人才有了顾忌。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刘岩时。
张彦瑾走出堂前,拱手道:“陛下,臣认为,刘大人说的都对。”
此言一出,朝堂上哗声四起!
还没有见过哪个人,对弹劾自己的事情不做辩驳,上来就全然承认的,一般来说,只要谁被弹劾,两人轻则在朝堂上互相攻讦,甚者拳脚相加,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
皇上也是惊讶万分,张彦瑾本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性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张爱卿,你觉得刘岩时对你的弹劾都确有其事?”
张彦瑾淡然说道:“事情倒是都有,不过刘大人实在是有点……”
满朝文武都被张彦瑾这个长音勾的伸直了脖子等着下文。
“有点什么?”
皇上也忍不住问道。
“有点没见过世面!”
张彦瑾此言一出,群臣全都哈哈大笑,就连一向爱板着脸的荣国公都有些忍俊不禁。
刘岩时顿时老脸通红,气愤道:“竖子!你敢辱骂老朽?”
张彦瑾摊手说道:“刘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何必动怒?你方才说我结党营私,蒙蔽圣听,我都没生气,我说句你没见过世面,你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