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朝野的文武百官的心从价格上回来,此时听到张彦瑾的话,都觉得张彦瑾这个无赖黄口小儿太过于自大,也不看看你算是什么东西,还请皇上这个九五之尊去观赏?

张仲谦头疼地看着张彦瑾,满心都是后悔带着张彦瑾来参加初一的朝贺。这不成熟的家伙刚刚惹完事,又来了,要是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惹多少事!

就在张仲谦准备出来说话时,却见皇上淡淡一笑,大度地询问道:“哦?那你到是说说看请朕去观赏的理由?”

张彦瑾再次拱手道:“回禀皇上,微臣请皇上去看,一是想要为皇上进献臣的一份微薄之力,二来是微臣想要沾一沾皇上作为九五之尊的光,让微臣也能骄傲一把。”

他这话一出,简直是满朝文武皆哗然,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想要通过这等无赖手段请皇上去来给自己添光增彩,可当真是无赖之至,偏偏这家伙居然还如此泰然自若!

大魏朝所推崇的主流学派是儒学,上到皇帝,下到普通百姓,都十分注重名节,更遑论这一群饱学之才的文官们了,尽管武官们读书少,可日日耳濡目染,也自觉是应做一个以名节为重的正人君子,不应该有无赖行为,不然岂不是和街上的无赖混混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就在这时,张彦瑾话锋一转道:“不过微臣以为,皇上每日都要为朝廷社稷操劳,朝廷一日不可无君,微臣不能以一己之私占用皇上时间,故而微臣想要在西州大同建造好之后,若是没有问题,再在长安建造一座,让皇上看一看这红砖做出来的房子。”

满朝文武百官这才知道刚刚张彦瑾说得都是玩笑话,可他们居然都相信了,还在心中大骂张彦瑾无赖,没曾想到张彦瑾这居然是欲扬先抑的招数,可怜他们却被一个刚刚及冠不久的黄口小儿给耍了,说出去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好,朕等着你让朕看红砖房!”皇上摸了摸放在一旁的精致暖炉,大手一挥道。张彦瑾这送的煤暖炉还是很不错的。

张彦瑾跪谢皇上后便退下了。

随着所有官员都把给皇上的新年贺礼送完,便是新年元旦开笔仪式。

大魏朝没有阳历和农历一说,故而那个时候的元旦就是大年初一。

一旁的总管大太监将一个装着清酒的金樽放在紫檀长案上,这种清酒和金樽寓意着:金瓯永固玉烛常调。

随后,肃穆站立在两边的太监们则会点燃紫檀长案两边的祥云粗蜡,这种蜡烛有婴儿手臂粗细,象征着江山永驻,祥云环绕。

之后,他们再点燃朱漆雕云龙盘中盛放的古铜八趾吉祥炉和左右绕成一圈一圈的古铜香盘。

一切准备就绪,皇上便拿起笔砚上的镶龙铜管长毫,将笔管在香炉上微醺,这才挥斥方遒,在红纸上写下:江山巩固农业丰收。

尽管皇上写完之后,便亲手将纸张折叠起来,放在总管大太监早就准备好的金匣内,拿去封存,可张彦瑾却已经猜到了皇上写的内容。

等到皇上做完元旦开笔之后,初一文武百官们进宫给皇上的贺礼便彻底完成了,大家在皇上宣布退朝之后,都纷纷从含元殿离去。

从含元殿出来,一路穿过丹凤门,张仲谦一直黑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两人上了管家派来的马车,张仲谦才皱着眉头,分外严肃道:“你怎么就不能成熟一些?”说罢,张仲谦也十分无奈,张彦瑾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就算他说了也没有用。

“伯父,侄儿知道是侄儿今天在朝堂之上冲动了,侄儿以后会注意的。”张彦瑾知道张仲谦这是为他好,便主动服软。

张仲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刘延时本来就是一个吹毛求疵的人,虽然今天在朝堂上是他不对,可你说他的话也实在是太重了,几乎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若不是皇上后来给了他台阶下,今天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他越说越气,瞪了一眼张彦瑾道:“二郎,你也及冠了,是该成熟了,今天在朝堂上,你完全没有必要和刘延时针锋相对。”

张彦瑾本来也没有想要这么数落刘延时,实在是刘延时这种人太道貌岸然,他看不惯。

不过他也知道和张仲谦辩驳只会伤了他们父侄两的感情,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好处,就低头服软道:“伯父,侄儿知道了。”

张仲谦本就对张彦瑾疼爱有加,再加上他也知道是刘延时吹毛求疵,并非是张彦瑾的错,他只是怕张彦瑾这般言辞犀利以后会受委屈,刚刚才那般说,此时见张彦瑾已经承认错误,便不再说什么。

张彦瑾一直在宁国府住到了初十五,欣赏了长安城的繁华灯会,这才骑马带着张伍二一路往西州大同去了,张伍一则在渭城和他们分道扬镳,按照张彦瑾对他的吩咐,去榆林买地,随后在往西州大同和张彦瑾会合。

虽说这个冬天张彦瑾的瑞炭风靡了全长安城的贵族圈子,其实掩饰在瑞炭光环下面,销售的最红火的还是普通的煤炭,以及挖无烟煤时剩下的碎煤和更小的煤渣。

张彦瑾在派人调查了老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之后,把这些煤按照老百姓能接受的价格定价。如此一来,便是家家户户冬天里都用上了煤炭,只不过是好坏有差别而已。

张彦瑾也成了大家眼中的神人,可以让大家冬天里免收寒冷之苦。

非但如此,张彦瑾在朝廷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怼得刘延时要罢官归隐的事情也传得是神乎其神,毕竟张彦瑾已经是全京城的大红人,再加上他当时说得话实在是太过押韵,很容易言传,也实在是大家闻所未闻,这件事便伴随着春风吹遍了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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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瑾一行人回到大同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底了,长安城已经有春暖复苏的迹象了,大同却依旧如同在冰窖当中一般,寒风凛冽,冰天雪地。

太阳隐藏在层层铅灰色的云层后面始终不露头,路上行人包裹得如同粽子一般,在寒风中蹒跚前行。

“二郎!”王石和王久两兄弟带着几个人前来迎接张彦瑾,喜气洋洋道。

张彦瑾翻身从马上下来,嘴巴一张,热气便冷凝成白色的雾气飘扬在空中。他的煤矿在高处,他刚刚骑马飞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高地上的一排一排红砖房,再往前走,就来到了煤矿厂的正门,看到了上面写着的煤矿厂三个字。

“干得不错!”张彦瑾拍了拍王石的肩膀,又拍了拍王久的肩膀,赞许道。

“二郎,房子我们已经按照你画的盖了起来,再晾晾,工人们就可以搬进去住了。”王石指着高处的一排红砖房道,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就是没有人敢上去,害怕站到中间的时候,中间塌了,会掉下去。”

张彦瑾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马鞭子递给王石道:“我下午过去看看。”

等到晌午用过饭之后,张彦瑾便带着张伍二等人,跟着王石、王久二人去看盖好房子。

这一排房子统一都是两层的,墙上留着安装窗户的地方,上面则是黛色的瓦铺就的,首端和尾端都有飞起的雕甍,最上面还驻立着盘旋着的……,象征着吉祥。

由于外面还没有涂上水泥和白色墙灰,还能看到红砖之间的水泥。

张彦瑾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知道是他在现代的时候看白色墙面习惯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越看这红砖墙都觉得像是少一些什么?要不要干脆让工匠用水泥涂墙,上上白灰?

毕竟在大魏朝,宫中的房子都会用红色的颜料涂墙,想来这种技术对于工匠们来说应该是不难的。不过那涂墙的白灰到底是什么来着?

“二郎,怎么了?”王久看到张彦瑾看着红砖墙始终不说话,便有些紧张。

张彦瑾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够美观。”

他指着红砖墙面道:“做什么事都讲究一气呵成,我看也别等了,等到明天,你就组织工人们开始用水泥涂墙。”

“用水泥涂墙?”王久不解。

张彦瑾指着红砖墙面道:“你见过谁家的墙面是裸着的?做棉衣能只有里子没有面子吗?水泥就是我回京前折腾出来的灰色粉末,方子你给我看好了,泄露出去,我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