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说:“我们想问一下,你的丈夫跟蔡强的关系怎么样?”
“蔡强?”周黎花愣了一下,说,“以前他们都是一家物流公司的货车司机,现在好像也还是朋友。”
方可奇问:“他们之间闹过矛盾吗?”
“好像没有吧,”周黎花用手理了理垂落耳边的一缕头发,想一下,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
周黎花犹豫了一下说:“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们。”
“说吧,什么事?”
“蔡强这个人,十分好色。在我认识我丈夫之前,有一次到他店里吃早餐,他竟然对我动手动脚,被我泼了一杯热茶。后来我跟我丈夫结婚宴请那天,他还暗地里抠我的手心,挑逗我。并且他还把我丈夫灌醉,说我丈夫不讲义气,明明是他先认识我的,我丈夫却捷足先登,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丈夫出事后这几天晚上,他老是来敲我家的门,吓得我跟孩子连觉都睡不好。”
“哦,竟有这样的事?”
欧阳若和方可奇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这可是以前调查时没有掌握的重要线索啊!
欧阳若想了一下,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你的原因,而使蔡强对你丈夫暗暗怀恨在心,甚至对他动了杀机?”
周黎花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下毒害死我丈夫的是蔡强?”
方可奇说:“我们正是这样怀疑的,当然,在没有破案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被警方怀疑。”
周黎花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听说当年蔡强因为开车不专心而出车祸,被物流公司开除时,曾拿着菜刀跑到公司扬言要砍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前科。”
欧阳若说:“这个虽然不算前科,但也是他的劣迹。目前他是我们知道的唯一碰过你丈夫茶杯的人,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就是下毒害死你丈夫的凶手。”
周黎花脸色一变,咬牙说道:“原来是他!”
她忽然冲上前,一把拉住欧阳若的手臂:“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把他抓起来,枪毙他,让他给我丈夫偿命啊。”
欧阳若把手臂抽出来,安抚她说:“你先别激动。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我们绝不会放过他。”
她转过身,走到窗户前,掏出手机给龙毅打电话,把这边的最新情况跟他说了。
龙毅说:“这么说来,蔡强是有杀害于成全的动机的,是吧?”
欧阳若回身看了周黎花一眼,点头说:“是的。”
龙毅说:“那就正式拘捕蔡强吧。”
欧阳若兴奋地说:“是。”
她和方可奇从富临苑小区出来,直接把警车开到小蔡包子店门口,利索地给蔡强上了手铐,把他推上车,押到了刑警大队。
“这都什么情况啊?”蔡强一见到龙毅就嚷开了,“人民警察了不起啊?人民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民啊?”
龙毅拿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朝他一扬下巴:“你觉得我们是随便抓人吗?”
蔡强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之色,但很快又镇静下来,脖子一梗,大声说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啊?”
龙毅冷声说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我们审出来,跟你自己主动说出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我做什么了?我又没干过犯法的事……”说到最后,蔡强的声音忽然弱下来,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
龙毅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半晌不出声,眼睛望着别处,故意不再理会他。
审讯室里忽然安静下来。
蔡强左顾右盼,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儿,他额头上忽然冒出一排冷汗,低头缩肩,说:“警官,我说我说……”
欧阳若悄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方可奇,两人对望一眼,脸露喜色,都没有想到这家伙外强中干,竟然这么快就招了。
蔡强说:“警官,我……我前几天晚上,去了一趟北盛街……我是个单身汉,身边没有女人,实在憋不住啊……”
龙毅有些意外。
北盛街在南州市是出了名的发廊一条街,其中隐藏着许多暗娼,在南州市,说去北盛街,其实就是说去嫖娼的意思。
他没有想到蔡强吭哧半天,竟然招供出这么一项罪状。
龙毅心里有些气急,但脸上不能显露出来,敲敲桌子说:“你交代的这个,咱们警方早已经掌握了。我们要问你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蔡强抬头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什么事?”
龙毅凑近他说:“那好吧,既然你跟我们装傻,那我就提醒提醒你,这个事吧,跟于成全的死有关。”
“跟于成全的死有关?”
蔡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我们听说于成全被人毒死的那天早上,在你的包子店里吃早餐,结账离开时,他的茶杯曾落在桌子上,是吧?”
“是是是,”蔡强忙不迭地点头,“当时还是我把茶杯拿给他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据我们调查,于成全离开家之后,你是唯一接触过他茶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