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人贩子抢人,动静太大必然会走漏风声,被各地官府所察觉,然这么多年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骗了。”柳贞沉吟道。
魏氏敲了敲桌子,“也并非只有骗,还有流放边关的恶人,或是边关的俘虏。”
柳贞神色一变,“三关的俘虏?”
魏氏面色极冷,“柳先生又不是不知,自三关与关外通商之后,三关里的俘虏就少有被坑杀,明面上是让对方以战马牛羊来换,实际上谁又知晓?”
柳贞也没曾想还有这种可能,便与魏氏道:“此事事关重大,必然也要报予公子。”
魏氏点头,与柳客卿一道前往太孙吴所居之处。
太孙吴见得魏氏与柳客卿前来,又神色凝重,便知是有大事,让陈十郎与两人斟茶后,关了门,才道:“两位神情如此,不知是否有要事?”
柳贞并未与太孙吴客套,直接将书信拿了出来,“这是凤阳城中传来的消息,还请公子过目。”
太孙吴接过书信一看,顿时手一颤,提声道:“这是?”
柳贞神情郑重,“恐怕此事要尽快知会宿琼方行,公子带的百多护卫,目标过大,在进城时就已引起旁人注意,不如趁今日太孙仪仗吸引着别人的注意,我等先行离开,前往谷阳城寻了常将军庇佑,再来查此事。”
太孙吴沉默一瞬,将信拍在桌上,咬着牙道:“胆大妄为至此!”
魏氏将太孙的举止看在眼里,接过话道:“公子生气也不在一时,如此大的阵仗,就是搜山,怕也要万军齐行。五百护卫,怕是只能护得公子安危。”
太孙吴冷静下来,自也知晓此时是保命最为紧要,否则他无能坐镇此事,下面的魏氏等终究也无可奈何,便询问道:“常将军可信?此事毕竟发生在凤阳城,只怕……”
太孙吴只怕常乐也是参进此事中的,故前往谷阳反而是落入别人的陷阱之中。
柳贞知晓太孙吴的顾虑,就道:“公子,常将军不过武夫,哪得这般野心?我与他也算相识二十年,六关将士我更是熟知,具体有无参与我不敢保证,然常将军的品行却是可鉴日月!”
魏氏也知太孙的顾虑,立誓道:“魏氏愿与公子共生死!”
太孙吴看向陈十郎,陈十郎到底没见过这般的场面,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唯一能想到的竟是,“不知萧公子在何处?”
太孙吴一下子醒过神来,道:“小安在边关多年,据闻也被常将军教导过武艺,此事当也问问他的意见了。还有张公公,此事事关重大,我自不敢自专。”
魏氏与柳贞不过是事先与太孙吴通气一番罢了,自也要听张公公的意思,便点头道:“公子有理,因事态紧急竟没有想到这一点,是贞之过。”
陈十郎便在一边道:“我先去叫了萧公子与张先生来。”
萧安来之时张公公已经到了,几人坐下将此事一说,都有片刻静默。
最后还是萧安先开了口,“去谷阳,我的兵在那!”
萧安当初在谷阳,魏侯拿银子与她造了一队小女兵,本是弄来她玩耍的,她回京后就交给了程谨安,如今那些女兵已十五六,正是习武有成,尚未成婚有拖累的好年纪。
张公公垂着眼,心里疯了一般的在叫嚣,他就知道皇帝舍得他出宫是没好事儿,这般大的事情,随时都会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