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搂着她的细腰往黑色商务车的方向走,她抬头望着他精致俊美的侧脸,沉声道,“你不是有事么?先走吧,我等会儿给朱莹莹打电话,让她陪我去给你买衣服。”
他毫不迟疑地拒绝,冷声道,“不行,你不能一个人。”
安安囧——和闺蜜逛街的愿望就要这样破灭了吗?她还想顺道扒一扒朱莹莹和吕希遥的进展情况呢……
她很不死心,只好退一步,捉紧了他的手臂继续恳求,“那就让徐梁和我一起,你总该放心了吧。”她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冲他卖了个萌:“我好久没逛街了呢,拜托拜托。”
“可以。”他黑眸暗沉,嗓音却透出丝丝冰冷的凉意,“但是必须有人跟着你。”
安安指了指杵在边儿上的高个子年轻男人,竖起大拇指:“就是徐哥了,专业陪逛五十年,没差。”
徐梁无语:什么鬼称号?
然而一向对她撒娇卖萌没有抵抗力的男人,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心软和动摇。他面色沉静而漠然,嗓音清冷传来,“徐梁一个人,不行。”
安安眉头越皱越紧,正要继续争取,却听见那中东男人炒着一口带着浓郁地方气息的英语道:“先生,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尽快。”
封霄冷眼看向徐梁,嗓音冰冷没有温度,命令道:“先送夫人回家,等罗文回来之后,再带她出门。”
徐梁恭谨应道:“是的,先生。”
等他交代完,田安安一双大眼睛带着些淡淡的哀怨,抬眸,看向男人英俊冷厉的脸。他高大的身躯微俯,在她的唇瓣上重重吻了吻,沉声道:“先回家。”
“……”她蹙眉。
李昕和迪妃已经启程去罗马了,罗文一道清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出任务这种事根本说不清时间吧,等罗哥回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卧槽。
安安嘟着小嘴,“可是我……”
他的声音更低了几分,锁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力收拢,态度极其强势:“安安,听话。”
“……”基本是没商量了。
田安安只能妥协,目送着封霄离开后,耷拉着小脑袋转过身,跟在徐梁的身后去停车场。
b市第二人民医院在全国都负有盛名,每天来这个地方求医问药的寻常百姓很多,达官显贵也不在少数。
停车场里光线幽黯,温度很低,安安的目光在许多豪车上头掠过,啧啧摇头。
徐梁去开车,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卫生间,便朝徐梁道,“徐哥,你等等我,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转身,背着小包包跑进了女洗手间。
“夫人?”徐哥蹙眉,见洗手间的距离和自己所在的轿车大约只有三十米,便稍稍放下心来,眸子紧盯着洗手间,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安安背着包包走出隔间,拧开水龙头清洗双手。这时背后却传来一阵高跟鞋踏地的清脆声响,她微侧目,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人款款从左边第二个隔间里走了出来。
注意到她的目光,美人朝她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安安怔了下,然后也朝她一笑。
女郎眼角的笑意逐渐加深,纤长秀美的左手微抬,拧开一枚戒指的小帽,尖锐针头在灯光下泛起银光,森冷可怖。
安安洗完双手抬起头,目光将好望向面前的玻璃镜,只见那名美艳动人的外国女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瞬间警觉,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匕首,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她后颈一阵袭来针扎一般的刺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chapter72 游戏
她的世界一片黑色。
后颈处的麻醉药剂药效未退,田安安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但是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只冰冷彻骨的手掌,在她柔滑温暖的脸庞上轻轻抚摩着。额头,眉眼,鼻梁,脸颊,依次往下,轻轻抚上她精致小巧的唇瓣。
那只手的指腹带着些微薄茧,从她的唇上拂过,带起一阵淡淡的,极轻微的酥.痒。
安安脑子很重,一片迷离间,浑身上下都袭来寒意。睡梦中的眉微微蹙起,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抱紧双膝,小小的身子条件反射般摆出保护自己的姿态。
那只停留在她唇上的手,再度缓缓下滑,轻轻地,轻轻地捏住了她尖俏柔软的下颔。
一个蝶翼般的浅吻,落在她唇角的位置。与此同时袭来的,还有一阵带着薄荷味的呼吸,喷洒在她细嫩的面颊上,与那只手带给她的冰冷感觉截然不同。
温热,浅淡,像吹拂自盛春的微风。
田安安的眉头越皱越紧,再然后,她被嵌入了一副温热宽阔的胸怀。由于冷空气而微微颤抖的娇小身躯,出于本能地朝热源贴上去,纤细的双臂抬起,从男人精瘦强健的腰肢上环过,驱逐身体的寒冷。
她以为是封霄。
可是紧接着,安安的脑子里嗡了一声,瞬间骇然失色——同样紧韧坚实的肌肉线条,却不属于一个人。她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淡雅的男士香水味。和记忆中极其熟悉的味道不同,这种香味,有点偏女性化。
田安安确信,以她男人的性格,绝对不会使用这种阴柔的男士香水。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这副怀抱里挣脱出去,小脸发白,眸子几乎是惊瞪开,璀璨明亮的眸光,在一片黑暗中,闪烁着无比警惕与戒备的光芒。
一个黑影映入眼帘,看不清脸,只能看出那副极其高大挺拔的身形轮廓。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光线极其昏暗的房间里,而她背脊之下紧贴着的,是一张质地冰冷的大床。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之前在医院停车场遇袭的一幕幕,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浮现回放。
美丽动人的金发女郎,纤长秀美的手指间,那枚特制戒指。
针头尖锐,应该事先浸泡过麻醉药剂,否则她不可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就完全失去意识。
田安安的十指在床单上一寸寸用力收拢,黑亮的大眼睛死死瞪着立在床前的高大身影,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被绑架了。
“你是谁?”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四平八稳地响起,在偌大的空间里,音波在冰凉的空气中静静穿透,竟然冷漠得没有一丝起伏,“为什么抓我?”
话音落地的刹那,她几乎就反应过来了——用这种手段将她抓过来,要么是想取她的肾拿去卖,要么就是,封霄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