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泰迪精大发慈悲同意她这几天回家住,她开始对一月造访一回的亲戚产生了一种浓烈的感激与依恋。
常言道,欢乐的时光总是匆忙,逍遥自在的小日子晃悠着,五天很快就跐溜跐溜地过去了。这天是周末,安安不用早起上班,于是便窝在被子里和毛大爷探讨共.产主义核心价值观问题,蓦地手机铃声乍响,吓得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滑开手机屏幕,上头果然写着几个意料之中的大字:坑死我的泰迪精。
她心头一沉,隐约猜到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大餐——用餐的是封霄,她就是他的餐。
悲催地哀悼了会儿离自己远去的姨妈同志,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喂,封先生?”
听筒里传出的嗓音仍旧低沉醇厚。他的语气平缓柔和,淡淡道,“睡够了么?”
胸腔里的心脏又开始扑扑乱跳。安安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这几天明明每天晚上都会和他打电话,她仍旧每次都会紧张。
……妖孽就是妖孽,随便说句话都能撩得她心神不宁。安安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再升个级,从此摆脱精级,直接晋升为泰迪界的老祖宗,泰迪祖。
田安安腹诽了会儿,揉着乱蓬蓬的鸡窝头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懒懒的,很诚实道:“没有。”昨晚上看韩剧看到凌晨两点,现在才九点不到,她能睡够才怪。
听完她的回答,封霄淡淡道,“正好,我也没睡够,过来一起睡。”
“……”安安嘴角一抽,惊得差点儿朝手机磕三个响头,连忙道,“不不不我睡够了,十分神清气爽,灵台一片清明。”
虽然同样是睡,但是她说的睡,和封霄说的睡,显然有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延续性动词,一个是非延续性动词,动的频率和力道还能依据某人的心情随时进行调整,呵呵。
末了稍顿,安安又明知故问了一句:“有什么事么封先生?”
“你的生理期已经结束三天了。”他淡淡道。
“……”安安白生生的小脸瞬间就红了,羞得在软绵绵的被子里打了几个滚儿,嗡哝道,“嗯。”
“我请教过医生,三天之后,你的身体已经复原,可以开始进行剧烈运动。”仍旧是十分低沉清冷的嗓音。
“……”卧槽,这种事你还跑去问医生,你特么到底是多饥渴……安安扶额,耳根子都要跟着烧起来了,扭捏了会儿才低低柔柔道,“是么,呵呵。”
封霄嗯了一声,“流光已经到了,你下楼之后就能看见他,直接过来,你今天要学习的内容很多。”
“……”安安娇羞的小模样瞬间石化。
学习的内容……什么鬼?那种运动,他难道还专门找了人来给她教学?尼玛,这得多变态的人才做得出来这种事……
她扶额,纠结了会儿,朝电话悻悻一笑,“封先生,这种事我们自己摸索就行了,干嘛麻烦别人?而且……”她声音压下去,小手揪着被子支支吾吾着道,“而且你已经很厉害了,不用再学了。”现在就已经很恐怖了,再学,她以后还能起床?
“不是我学,是你学。”
“……”她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这种事我有什么好学的!反正一直都是你在动!”
极为难得的,她话音落地,封霄那头竟然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半晌之后,他开口,“我安排了迪妃教你基础搏击。”然后顿了下,嗓音低沉暧昧,“如果你希望的话,今晚我允许你来动。”
☆、chapter46 好美(味)
动个巴拉拉!
还有基础搏击……基础搏击?那是什么鬼?
田安安一怔,脑子里顿时冒出了无数个举着问号的小人儿。稍时的呆滞后,她浑身“刷”的一下红成了只煮熟的小虾米——原来他说的剧烈运动,是让迪妃教她基础搏击?omg,自己积极学习的红色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粉黄了……
泰迪祖的影响力,果然不容小觑。
此时安安尴尬得想撞墙,她赤红着小脸皱起眉,将脑袋整个儿埋进了被子里,半晌才极其小声地朝电话说了个哦,故作镇定道:“不好意思,我的理解出现了稍许偏差。”然后干笑了几声。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语气没什么变化,淡淡嗯了一声,“尽早过来。”然后又低沉着嗓子补充,“不要让我等太久。”
极其诡异的,安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封霄那句话分明很正常,但是她总觉得有点儿其它的意思。细细算来,他的确等了七八天了呢……
未几挂了电话,她扔下手机将自己蜷成一团,又羞又囧地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接着才顶着鸡窝脑袋起床。
拉开窗帘朝外看,阳光晴好万里无云,初秋的味道丝丝渗透进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枯黄的落叶,微凉的空气,略带萧瑟气息的风,小区里提菜篮子的居民,落在她眼中都成了很不错的风景。
好奇怪,明明干了件糗事,为什么自己的心情还这么好,她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otz。
田爸田妈周末必过二人世界,田奶奶也要和广场舞小分队去郊区游玩,所以当田小姐哼着小曲走出卧室时,家里毫无意外只有她一个人。
刷完牙洗完脸,安安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房间,接着便从衣柜里翻出封霄送她的长袖连衣裙换上。细心地挽起长发抹上口红,她对着镜子里肤白貌美的女孩儿微微一笑,接着便提起包包出了家门。
封霄喜欢她盘发,喜欢她露出刺青,喜欢她涂明艳的唇膏,喜欢她穿深色的裙装。虽然这些安安都不怎么喜欢,但是她却愿意为了他做一些改变。毕竟,泰迪祖魅惑人心的道行实在太高,田安安悲催地发觉,自己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被资本主义敌人彻底攻陷。
真实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呢= =。
踩着小高跟儿当当地跑下楼,抬眼望,果不其然,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黑衣青年站在轿车旁等候。五官俊秀,气质沉稳,一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正是安安自认为已经很熟,事实上却怎么也熟不起来的流光。
田安安习惯性地礼貌微笑,提着包包上前,笑容满面道:“李哥好。”
“田小姐好。”李昕淡淡回了一句,接着便替她拉开了后座车门,比了个请,示意她上车,姿态恭敬有礼。
安安小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
之前李昕对她也算客气,却鲜少有服务得这么周到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中,能劳烦流光亲自开车门的人,普天之下应该只有他们老板一个。这种金光闪闪的待遇突然掉到自己头上,安安表示,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方。
惊讶了0.1秒,李昕见她不动,英气的剑眉微微一蹙,“田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她挤出个笑容,赶忙摆摆手,自己扶着车门坐进去,客客气气的口吻,“李哥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呢,熟脸熟人的,你叫我安安就行了。”
流光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径自坐进了驾驶室,打方向盘发动汽车,淡淡道,“不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