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讷讷地出神,忽然房门开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一怔,虚软无力的身躯在床上艰难地挪动,抬起头,恰好对上那道沉静的视线。
封霄就站在床前,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和长裤,领口的位置微敞,露出小片性感的麦色皮肤,长腿笔直而有力。他静静看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躯十分伟岸,雕塑一般笔挺。原本照过来的阳光被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淡淡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背着光,男人无比英俊的面容看不真切,可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极其醒目。暗沉如水的目光背后,隐藏着他对她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田安安心头忽然一慌。
对望凝视了片刻,封霄身子微动,在黑色大床的床沿上坐了下来。深邃的黑眸微垂,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随意地掠过。掠过雪白纤瘦的双肩,掠过精致的锁骨,掠过纤细优美的脖颈,薄被上方露出的每一处都烙着红梅般的吻痕,娇艳欲滴。
感受到他视线的游走,田安安几乎想立刻把自己藏起来,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潮红渐褪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迎接他的注视,强自将心中的所有慌乱忐忑都掩藏好。
她没有忘记,两个人目前还在吵架。
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封霄挑了挑眉,修长的右臂微抬,朝她伸了过去。安安一滞,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神色警惕道:“做、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就覆在她身上的薄被扯到了一旁。这个举吓得她低呼了一声,连忙环抱双臂收拢双膝,将不着寸缕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冷淡的表情瞬间变得又羞又气,瞪着他道:“你又想干什么?”
封霄挺拔的身躯稍稍前倾,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只属于他的空间里。田安安呼吸瞬间就乱了,他幽沉的注视令她喉咙发干,甚至连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开始轻微颤抖。
“拿开。”他扫了眼她两只纤细的小胳膊,淡淡道。
安安想也不想地回了两个字,寒声道:“不要。”
话音落地,封霄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捉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提,使她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瞬间火了,压抑了几秒,最终忍无可忍,左腿一抬就往他踢了过去。
他蹙眉,五指轻而易举捏住她细细的脚踝,却没有使力,低沉的嗓音传入安安耳中,略带不悦:“乖一点。”
“……”乖你爷爷的腿儿!
田安安怒了,她蹬着左腿想挣开他的钳制,嘴里咬着后槽牙冲口而出:“封霄,你特么就是个混蛋!”
骂完这句话之后,她以为他会生气,然而出乎意料的,封霄根本没有搭理她。他沉默而平静,两道清冷的目光在她纤白娇小的身躯上专注地大梁,凝视。扫过紫红和淤青时,他眉头微蹙,低头,微凉的薄唇蝶翼般轻柔地落了上去。
她呼吸一滞,晶亮的大眼睛里浮起浓烈的诧异。
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僵硬,他粗粝的指腹落在她娇嫩的肌理上,在她的低喘中一寸寸摩挲轻抚,带着几丝歉疚的意味,嗓音传来,低沉微哑,“抱歉,安安,昨晚让你有了一次不大愉快的经历。”
“……”他说……啥来着?
“什么?”她愕然地问了一句。
封霄的唇轻轻从她的颈窝处拂过,带起一阵沾染凉意的酥.痒,然后落在她的嘴角,细密地吻着,道,“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
……道歉?
田安安骤然愣住了。他一向高傲,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面对任何人。他会因为昨晚的事跟她道歉,这是安安完全没有想到的。太过突然,令她颇有几分措手不及,尤其……还是这副温柔而诚挚的口吻,和昨夜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那一刻,安安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咦这种迷之尴尬是什么鬼……
刚刚她以为他又发情,所以才气急败坏地骂了他一句,现在看来,封霄只是想察看她身上的淤痕而已。
她抽了抽嘴角,好一阵儿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支支吾吾:“……其实、其实也还好,就是刚开始痛,封先生也不用太自责,呵呵。”
卧槽,为什么明明干坏事的人是他,她在不好意思些什么啊……
他抬起头,深邃的黑眸看着她,有些专注的味道,嗓音淡淡传来,“现在还痛么?”说话的同时,带着薄茧的五指往她的腿间滑去。
“不、不痛……”她喉咙发干,慌忙躲开他的手指,然后扯过棉被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封霄放大的俊脸。未几,她带着几分诧异同疑惑开了口,很认真地问道:“封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
男人没说话,回应她的是一个强势而炽热的吻。
他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吸,破皮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察觉了,力道立刻和缓下来,细致而温柔地舔舐描摹,最后有力的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探入,牢牢地纠缠着她,不给她任何躲闪的余地,亲得她气喘微微脑子发晕。
好一阵子,这个令人晕眩的热吻才结束。
田安安软软地侧卧在大床上,被子底下纤白发红的娇躯弓得像只虾米。封霄戴上白色丝质手套,拉开床头的抽屉,将一只软膏取了出来。黑眸抬起,看向那个裹成一团的小粽子,“过来。”
她怔了怔,看清他手上拿的东西后稍稍放下心,这才一挪一挪地蹭了过去。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似乎没有耐心了,伸出右手去扯她的被子。安安唬了一大跳,一面同他进行被子保卫战一面道,“不不不,盖着挺好的,别扯别扯!”
他静默了几秒钟,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嗓音低沉平缓,“拿开,我要帮你上药。”
“我知道啊……”安安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昨晚的鬼畜形象差距实在太大了,她调整了好半天才将心态平复,笑着道,“就这样吧,上哪儿才露哪儿,我平时还是挺保守的。”
封霄挑眉,低下头朝她欺近了几分,静静注视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些诱哄的意味,“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不碰你。乖,拿开,这样不方便。”
“……”她嘴角抽搐,神色极其地警惕并戒备,显然很不相信,“真的么?”
“嗯。”
“可是……”安安还是很纠结,就算他不这样那样,她也不想老是在他面前光溜溜的啊,又不是暴露狂。
而且!明明还在吵架啊,为什么他老人家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莫非昨天晚上的争执和冲突全都是她吃多了做的梦?
田安安十分困惑,然而就在她纠结并困惑的当口,男人有力的指掌已经将她赖以生存的被子君剥夺走了。
紧接着,他开始在她身上的青紫处涂抹药膏,戴着手套的指尖是冰凉的,在温热滑腻的肌肤上缓缓游走。起初田安安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男人的举动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拨撩,她才终于赤红着小脸蛋恍然大悟——
尼玛,这只泰迪精哪儿是想上药,他明明是想上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