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魂飞天外,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田安安抖如秋风扫落叶,慌慌张张地挪着往后退。你大爷的,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为什么每次都直接把人往床上扔,仗着绝对的身体优势对无辜群众进行打压,无耻!下.流!她结巴道:“又、又要?”
修长的五指松下领带,他有力的左手轻而易举地钳住她两只纤细的腕子,扣在头顶,淡漠的眸子觑她,“不愿意?”
“……”傻b才愿意呢好么!尼玛,臭不要脸!
他神色淡漠,兀自替自己宽衣解带,俯视着她仓皇的小脸道,轻描淡写:“田小姐既然来了,当然要让你饱腹而归。”
“……”田安安瞠目结舌,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饱腹而归、饱腹……她想起自己之前说的“没吃饱”,顿时羞愤得想拿把刀自戕。
这位仁兄,简直是荤段子界的种子选手。
她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露出野豹般漂亮的腰背,觉得喉咙略微发干,然而还是维持着清醒提出条件:“……这次之后,请封先生让我离开,并且今后都不再来骚扰……呃不对,并且今后都不再让我玷污您圣洁的灵魂和躯干……”
话音未落,他已经重重亲吻了下来,那件田安安估价是她几年工资的大师手笔,转眼皱成了一团咸菜。
几个小时后,清理完一切的田安安才拖着残躯离开了封宅。
这回驱车的是之前的老熟人李昕,她身心饱受摧残,窝在后座奄奄一息,羞愤得连头发丝都快红了。须臾,驾驶室的李助理面无表情道,“田小姐,是去公司么?”
安安有气无力地点头,抱着背包蔫头耷脑,只觉全身都被重型器械碾压过一样。这时李昕将充满电的小4s递了过来,她眼睛一亮,立马接过来开机。
屏幕闪了闪,开机铃声过后,十来条未读信息跳了出来。她皱眉,颤抖着手指把短信信箱戳开,除了广告和两条10086催话费的短信外,其它的分别来自陈锐笙和江薇。
江薇:“手机关机,不来也不请假,试用期不想过了吧?扣工资!”
陈锐笙:“安啊,哥们儿头痛欲裂,你到家了么?”,“卧槽我家锁被撬了!来贼了么!”,“这也没丢东西啊,喂喂,你睡死了还是咋地?给个话儿啊”,“……人事部的说你请假?我咋不知道?”,“……你丫儿没在家啊?一直关机关机,你那破电池!换个新手机会死啊!死没死放个屁!”
安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回复过去:“鶸,姐们儿命硬着呢。”接着放下手机,她忖了忖,又想起了什么,赶忙问李昕说,“李哥,今天你们帮我跟公司请假,理由是啥啊?”得通个气啊,否则穿帮了怎么办?
李昕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回答:“腰酸背痛,起不来床。”
“……”
李助理又继续说,“先生没有吩咐怎么请,所以我们只能据实以告。”
“……:)”
告个ball!你们公司能这样请假么!
田安安生的意志更消亡了。这下好了,她不仅身体残了,回公司之后还得去领导面前背书,好好解释解释这个清奇瑰丽的请假理由从何而来。
☆、chapter17 幸会
在田安安生无可恋的心绪中,李哥驾驶的小黑车飞速前行。b市在晴好的日光中舒展身姿,很快,黑色商务车驶入了城区,车窗外的景致不再是单一的别墅区与面积极广的绿化圃,林立的高楼大厦徐徐漫入视窗。
城市繁华而忙碌,安安身残而志坚。
华宜是国内一等一的娱乐集团,办公地点自然也不寒碜。老总一掷千金,直接买下了位于b市城中心中环广场的一栋甲级写字楼,田安安坐在车里仰头望天,庞庞然的大厦矗立眼前,仿佛一个伟岸的巨人,一根脚趾就能踩死她的那种。
她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这才伸手推开车门。这时李昕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询问道:“需要送小姐上楼么?”
田安安脸皮一抖,忙不迭地摇头摆手下车,脚下生风往写字楼大门跑,头也不回道:“谢谢李哥送我回来,李哥你好,李哥再也不见!”紧接着一鼓作气,一头钻入了她的革命根据地——华宜总部。
一个穿宝蓝色连体裤的时尚女郎款款而出,刚刚推动旋转门,耳畔便有一阵疾风匆匆刮过。美女一怔,挑起眉毛回头张望了一眼,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在电梯前停了下来,似乎在和电梯小姐交谈,几十秒后,那抹身影飞驰进了电梯,镜面门徐徐合上。
她眼神中不由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时尚女郎是公关部的副经理唐婧,她步子稍顿,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刚才那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以前怎么没见过?新签进来的新人?”
“哪个?”答话的是一个戴大黑框眼镜的姑娘,她抚了抚眼镜,半虚着眸子探首往后头张望了一番,“唐姐在说谁?”
“就是穿prada秋季新款的那个啊。”唐婧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姑娘迟迟地哦了一声,然后接着说:“哪个是prada秋季新款?”
“……”唐大美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垂眸觑她,半带轻蔑的嗓音袅袅飘过来,“朱莹莹,你和你那好朋友田安安不仅名字格式一样,连智商都一样——”
戴眼镜的小姑娘脸皮轻微抽搐。
“低。”
唐婧说完扯了扯唇,细高跟一蹬,甩了甩妩媚的波浪大卷发,转过身施施然地去了,徒留朱莹莹满头黑线。
“……”她呆立在原地几秒钟,想了想,随之便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边走边拿细细的指头摁信息:“田安安,老娘认真思考过了。认识你三个月,我的智商已经被无数人践踏过了,所以,老娘要和你这个傻福绝交!”
过了十来秒,对方的信息回了过来:“傻福?手残?”汉字后头还跟着一个举问号的小人和一个敲打的小人。
朱莹莹得意一笑,抱着文件过马路,回复:“说你蠢你还不自知!老娘今后决定做一个文明的人,不说脏字了,比如逼,老娘要用福字代替!反正俩字儿长得也像,比如你妈福,傻福,听起来无比吉祥!涨姿势了吧?蠢福,呵呵!”
很快,手机又响起了信息提示音。朱莹莹垂眸一看,只见屏幕上赫然几个大字:
那我祝你福如东海:)。
“……”
迅速ko掉来挑衅的无知少女,田安安麻溜麻溜地将手机放回包里。一路疾驰而来,天知道她酸软的浑身更痛了,然而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怪政府,安安立在玻璃门前定定神,酝酿了会儿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积极情绪,这才战战兢兢地推门走了进去。
门一开,喧闹的人声便传入了耳朵,她抬眼一看,只见同僚们全都很忙碌,或捧着电话与媒体交涉,或捧着电话与狗仔吵架,唾沫横飞兢兢业业。
她咽了口唾沫,脚上的动作尽量放到最轻,甚至巴不得自己立刻变作一缕轻烟,穿过大厅直接飞进陈锐笙的办公室。
然而这种念头很快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下一刻,一位胖墩墩的少年就注意到了那抹溜进大门的猥琐身影,他怔了怔,圆圆的脸上是鼓得圆圆的眼睛,“哟呵,田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