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暗沉,拇指上的触感那么清晰,他忍不住将拇指按在女孩花瓣一样的红唇上,来回慢慢地摩挲,她的唇形饱满,如今涂了石榴红的口脂,越发娇艳好看,是什么味道的呢,他想。
“婉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他从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如今叫来却好似带着一丝缠绵,他听见自己微哑的声音,是的,他对她,起了欲念。
谢婉宁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微微睁开了眼,眼前的人好似隔着层雾气,她有些看不清楚。
陆起淮把放在她唇上的手移到了她的眼尾,桃花瓣一样的散开的眼尾,里面浸着媚色,纤长的睫毛团扇一样扑闪着,半睁的眼睛烟雨朦胧,媚态天生。
谢婉宁闻见了清冽的鼻息,两个人呼吸相闻,她努力睁大眼睛,面前是挺直白皙的鼻梁。再往上是俊秀的眼睛,那里面好像包含着她不懂的情绪,是陆起淮,她的嗓音细软:“先生。”
她知道他是谁,纵然醉的这样沉,陆起淮听见她口中“先生”二字出来时,几乎是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不是她的先生了,他也不想管她酒醒后是否会记得,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他拂了衣袖挡在她的眼睛上,谢婉宁迷迷糊糊地,什么都不知道,眼前是一片昏暗,接着她就感觉到唇上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她不自觉就伸出了舌尖舔了一下。
陆起淮原本只想轻轻地碰一下她的唇,此番却忍不住了,他将她两片唇瓣含在了口中,细细地品尝,唔,是葡萄味的。
那样的甜腻,他忍不住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纤细的惊人,他越发用了力。
陆起淮却觉得不满足了,他用舌尖顶开了她的唇瓣,再往里是细嫩的小舌,她的舌头那样小,他几乎充满她的整个嘴唇,他鼻息间是灼热的呼吸,不住的吮咬,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婉宁却很难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了,鼻息间满是那股气息,她觉得小腹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腰几乎要被折断了,她想伸出手去推,却怎么也推不开,她不自觉就流了眼泪。
陆起淮吻的忘神,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小猫一样的抽泣,他刚刚都做了什么,他直起了身子。
袖子下是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面色潮红,妖媚不足以形容,他却心疼的紧,他方才都做了什么,她的红唇上口脂斑驳,是他亲的,他伸出拇指轻柔地擦拭,不住安慰:“没事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抽泣才停止。
她眼角带着泪,就这样睡着了,面色安静,床旁边落着她绣着兰草的帕子,然后细细地擦。
好容易整理完了,他又看见那抹晃人的白嫩,然后伸出手帮她把盘扣扣紧。
外头天有些黑了,雅间儿里的烛火飘摇,投在陆起淮的身上落下了一道长长的阴影,他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山栀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快步走到了罗汉床边,床上的姑娘面色安宁,睡得香甜的样子,屋内的灯火很暗,她没发现谢婉宁的口脂淡了,心里还在感慨幸好遇见了陆起淮,若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姑娘口中时常念叨的陆夫子果然是好人。
山栀弯腰行了个礼:“多谢陆先生,麻烦您照料我家姑娘了,”很是感谢的样子。
陆起淮点点头,继而转身负手,走到了窗边儿,外面微微亮起来,许是卖吃食的点了灯,窗户上糊了厚厚的纱,他敛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面跟来的大夫拿了丝帕盖在谢婉宁白皙幼嫩的手腕上,胡子白花花的,细细诊了脉,然后才沉吟开口:“这位姑娘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酒喝得多了些,不必担心,熬了醒酒汤喝了就好。”
山栀听了心中一喜,付了诊金后又转身告诉酒楼的大堂熬醒酒汤来,然后喂了谢婉宁喝。
喝完醒酒汤后谢婉宁面上的红润消了些,山栀给谢婉宁穿戴好了衣裳,陆起淮又抱起谢婉宁往马车里去。
马车里放了暖炉,里面很是暖和,他把谢婉宁小心地放在坐垫上,斗篷的连帽嵌了个缝儿,露出她玲珑的眉眼,他又看了一眼才出了马车。
青布小轿走的远了,陆起淮却还站在原地,耳边是叫卖声,脑海里却是她梨花一样的面孔。
第二日一早,帷幔外面传来了炉火的噼啪声,谢婉宁觉得身上酸的紧,她的嗓音有些哑:“山栀,现在是几更天了。”
山栀听见后连忙披了比甲过来:“姑娘,您可终于醒了,从昨天傍晚睡到了现在,现在去畅音园还来得及。”
谢婉宁微楞:“我睡了这么久,”她只记得昨日在暖阁里饮了那杯酒,再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山栀叹了口气:“可不是,昨儿您醉了酒,程小姐叫我带你回来,您半路上浑身发热,还好遇见了陆大人,”然后将事情一一讲出来。
谢婉宁有些不敢相信:“陆先生?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她的记忆里一丝印象都没有。
山栀也是不敢相信,看来程姑娘说的还真是对的,不能叫姑娘喝酒。
“帮我拿衣裳来吧,”谢婉宁开口。
山栀点头应是,然后转身走了,谢婉宁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竟然见了先生吗。
算了,想不起来便罢了吧,她抻了懒腰,却忽然觉得腰肢有些疼,她又摸了摸唇瓣,怎么也有丝疼,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酒这么厉害,她以后可再不想喝酒了。
畅音园里,一众小娘子都已经换好了冰鞋,谢婉宁和程昭扶着栏杆站在一起。
冰上起了白雾,程昭挽了谢婉宁的手:“昨天的事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吧。”
谢婉宁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程昭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我怎么不知道,有次我过生日请了你来,你在宴会上喝了酒……”说着面色抖了一下,像是不敢回忆。
她接着问:“山栀有没有说你昨晚都耍了怎样的酒疯,”隐有笑意。
谢婉宁开口:“山栀说我乖得很,一点儿怪都没有闹。”
程昭很是惊讶:“怎么可能,”她想起那次醉酒的谢婉宁,刚开始确实安静了会儿,后来就抱着她不撒手,还拿了她的手往脸上摸,又乖又软,完全不似平常的样子,幸亏那次是遇上了她,若是遇上了个男子,说不准儿还以为婉宁是投怀送抱呢。
程昭刚要往下问,三公主和五公主就往这边儿来了:“这就是我给大家请的师傅。”
身后走出来的人穿了玄色绣金线的直缀,外头罩着一件鹤氅,他的身姿俊朗,眉宇间有些冷峻。
谢婉宁就听见旁边小娘子们低声的喃喃:“晋王殿下。”
……
第42章
一众小娘子们纷纷行礼,冰面上各色裙摆盛开。
赵彻沉声道:“无需多礼,”他负过一只手,眼睛却不自觉看向谢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