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田单和李同没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只是给张楚势力留点脸皮而已。
“哎……”
吕臣毫不掩饰长叹一声,脸露苦笑。
其实,主上的谋划,吕臣真心并不认同。毕竟,如今是他们求桓王,不是桓王求他们。如果没足够的诚意,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张楚,而不是桓国!
即便是唇亡齿寒,那最先倒霉的还是张楚,有淮水、山脉等为天然地理,桓王也不是没一拼之力!
何必呢?!
“此次是在下冒昧了!告辞!”
叹息之后,吕臣脸色红得发紫、发黑,似乎没脸见人般,惭愧一拱手,迅速告退。
此时的吕臣,还不是异人历史中那威震天下的“苍头军”领袖,还没那么冷静稳重。眼前之事,不亚于小偷被当场抓住的惊慌、尴尬、羞愧。
至于吕臣离开后,迅速联系陈胜吴广,奉劝真诚对待等事,就不细说了!
……
看吕臣如此反应,桓国诸将哪里还不明白?
“陛下英明啊!若非陛下,此次我等真中了张楚算计了!”
直到吕臣等张楚使者远去,李同长叹一声,佩服万分苦笑道。
不得不承认,之前桓国诸将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如果不是主公迟迟未至,超过了约定时间,明显的不对劲,他们还真可能直接渡河北上。
“愚蠢!怪不得天下传言,张楚势力这些农民起义军,鼠目寸光,成不了大事了!”
龙且脸色阴沉,颇为愤怒骂道。顿了下,讥嘲接道:“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我方是张楚唯一的援军,而且是足以扭转局势的援军。张楚不齐心协力对付敌军,竟然还有心思内讧,死不足惜啊!就算此次侥幸未亡,也成不了大气候!”
“暗部汇报。如今项氏、刘邦、彭越等起义军,非但没支援张楚,而且已经出兵落井下石,趁机扩展势力。举的旗帜,便是‘隐王陈胜贪图享乐,罔顾苍生;假王吴广更是骄纵暴戾,残忍嗜杀’。空穴来风,事非无因!之前在下还不信,如今是信了!”信虎季布摇了摇头,叹息不已说道。
对于“伐无道,诛暴秦”的第一波起义军陈胜吴广,天下人义士,包括季布在内,对于陈胜吴广都是颇为佩服。可惜,如今算是看清陈胜吴广的真面目了,如果天下真落入陈胜吴广这等“鼠目寸光,自私自利”之辈的手中,绝对不是好事!
“言重了!”田单大手一摆,浓眉紧锁反驳道,引得诸将一阵注目。又迅速接道:
“假王吴广,在下不敢轻议。但是,隐王陈胜此人,在下着重关注过,以隐王陈胜的才华能力,不该如此短视无能才是!”
季布不以为然反驳道:“哼!那眼前之事怎么解释?吕臣显然是知晓内情的人,如此羞愧退走,还不能说明事实嘛?”
“在下不是这意思!”
田单摇头解释道。
如今,田单是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是桓王亲定的北征大元帅。如此谦逊,自然是为两个儿子考虑,不想交恶诸将,所以自称“在下”,而非“本座”,这就是田单的老奸巨猾之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待众人多想,田单自觉迟疑说道:“在下感觉……如果隐王陈胜真那么短视无能,张楚势力不可能发展这么快;反之,如果隐王陈胜不是这样的人,那说明什么?”
“咦……有道理啊!堂堂隐王,不可能这般无能才是!”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惊呼之余纷纷陷入沉思。
“只有一个可能……”
龙且眼神一跳,脸色颇为难看忽然出声,引得众人侧目。
又听龙且爽快接道:“隐王陈胜在秦楚决战中,有必胜的把握!之所以示之以弱,不过是麻痹大秦帝国、麻痹天下人的计策而已!再加上如此代价请动我方,此次又算计我方,恐怕……”
说到此处,龙且停顿片刻,愤怒而难以置信缓缓说道:“恐怕是在算计我方,打算在击败大秦帝国的同时,重创我方,为争霸之路扫平障碍!”
“啊……”
惊!
叹!
怒!
包括田单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嘴巴大张,满脸的不敢置信。
之前,田单只是以丰富阅历,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而已,还真没龙且想得这般清楚!
“不会吧?就凭张楚势力?有必胜的把握?凭什么?”李同眨巴眨巴嘴唇,不敢置信说道。
季布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所料不差,此次主公如此重视,甚至不惜桓国精锐齐出。只是知道大秦帝国对我方的仇恨,基于唇亡齿寒的道理而硬着头皮出兵支援。就算如此,加上项氏、刘邦、彭越等军的反水,我国加上张楚,也是败多胜少的局面,张楚有什么底牌能必胜?扯谈!完全是扯谈!”
“本将军不知道具体什么缘故,但是,基本能肯定了!除非隐王陈胜真是短时无能之人!能从草莽之中崛起,横扫天下的王者,会是这样的人吗?”
龙且摇了摇头,脸色郑重又语气自信说道。
“不愧为陛下最期待的将领,龙将军果然是智勇双全的绝世名将!”田单暗叹了声,发自真心叹息道。
“田大将军言重了!若非田大将军提醒,属下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些,运气罢了!不愧为前辈,属下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