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钟延光也不急着解释了,他压下情愫与浓浓的思念,跳下了马车,问苏青松道:“能不能骑马?”
苏青松今年不足十五,比钟延光矮了不少,但是在同龄的小郎君里,身量不算短的,若是认真学过,独自骑马问题不大。
正好苏青松也学过,他笑道:“能!”
拍了拍苏青松的肩膀,钟延光道:“走,跟我一起骑马。”
苏青松乐意之至,车夫瑟瑟发抖地跟士兵一起坐在车前驾车。
两个丫鬟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苏绿檀蹙眉道:“青松呢?”
夏蝉答道:“骑马走了。”
苏绿檀沉思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小气吧啦的!”
夏蝉不解,冬雪笑而不语。
偏院村子里,房屋稀少,还不到炊烟升起的时候,车马路过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远山雾蓝。车内的帘子被风吹得飘起来,侵进来丝丝凉爽之意。
午时之前,正好入城,苏绿檀的东西和定南侯府的护卫都还留在酒楼里,钟延光先带着人回了酒楼,吃了一顿午膳。
苏绿檀着丫鬟去给苏青松添置了一身干净的成衣,待他洗过澡,穿回原来那样子,一行人才重新出发往苏府去。
不过这回苏青松是坐在马车里的。他愤然离家的事,应天府不少人都知道,这段时日他晒黑了不少,和从前细皮嫩肉的样子很是不同,他虽然是没花苏世文的钱过活,但过的也委实不算光彩,多少还是怕叫人看见了指指点点。
苏绿檀了解苏青松的想法,她柔声道:“这劫过去了,再不能冲动行事。你若不想靠着父亲,就该拿出靠自己的骨气来。这骨气不是说让你受皮肉之苦,有出人头地的志气才行。从商便罢了,苏家的家底你也知道,一辈子都越不过父亲去了,好好读书罢,考个功名出来,就比父亲强不知道多少倍了!”
苏青松看着苏绿檀,坚定道:“好!我一定好好读书。”他现在依靠姐姐,以后要做姐姐的依靠!
苏绿檀又问:“她小产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责怪到你头上?”
苏青松赧颜道:“我又不知道她有孕了,就跟她顶了嘴,哪知道她的胎那么不稳当,就被我给气小产了。父亲就说要打死我,不过当时顾着她,没顾得上我,我就跑出来了。我虽有错,却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凭什么要打死我!我是娘生下来的骨肉,就算要打死,也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
仔细思量了一下,苏绿檀问道:“她磕着碰着没有?”
“没有,我从她那儿走的时候,她不过是气的炸毛,人还好好的,过了几个时辰就听说小产了。”
这里头猫腻就多了,哪儿受点气就小产了,何氏当年跟苏绿檀两人不知道交手多少回都没气病过,她才不是这么容易被气到的人。
钟延光在马车旁边同步前行,把姐弟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有了打算。
半个时辰后,苏绿檀在马车里打个盹儿,就到了苏府。
钟延光在前头领头,带着上百个士兵站在苏府大门口,士兵们个个训练有素,下马之后整齐划一地排开,阵仗不小。
这么大动静,苏府门房早就开了门看,不过守门的没见过钟延光,苏绿檀姐弟又没下车,苏家人便不知道是姑爷来了,见这阵势和从前被抄家的时候差不多,还以为苏家又犯事了,吓得屁滚尿流,几个人在前院里扯着嗓子嚎:“不好了不好了,又抄家了!又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