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有呢?苏绿檀想。
回忆半天,苏绿檀好似忘了上马车之后的事了,她试探地问两个丫鬟:“我昨儿没有发酒疯吧?”
夏蝉道:“那倒没有,就是走不好路,还不肯让人扶。”
“啊?”苏绿檀惊呼一声,又道:“那我怎么回来的?”
“侯爷抱着你回来的,脚步快的奴婢都追不上。”
“他抱我?!”苏绿檀只觉不可思议。
夏蝉笑道:“可不是呢,从角门一路抱回荣安堂来的,前院门房小厮,后院丫鬟婆子,怕是今儿都议论着呢。”
双颊烫红,苏绿檀若有所思,喃喃道:“这不是……坏了规矩么?”
夏蝉忙道:“规矩是死的,夫人都醉成那样了,难不成侯爷不管不顾?”
眼眸半垂,苏绿檀嘴角嘲讽地翘起,是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钟延光总是不会留把柄就是了。
苏绿檀没所谓道:“你们说的对,规矩是死的。反正他向来如此,也不值一提了。”
夏蝉腹诽:这可值好几提!
……
吃过早膳,苏绿檀抱着暖炉在做绣活,钟延光只有她做的护膝和靴子,其他物件还没有,她得给他配齐,让他从上到下穿的全是出自她之手才好。
内宅时间容易打发,坐了一上午,吃过午膳,下午小憩一会子,洗了头发,让丫鬟用毛巾一点点挤出水,坐在脚盆前烤干,再裁剪刺绣个把时辰,钟延光下衙门的时候也就到了。
一听到外面有动静,苏绿檀赶紧把东西一股脑儿扔笸箩里去,好整以暇地坐在铺了厚软垫和一层毛毡的罗汉床上,望向打帘进来的钟延光,甜声道:“夫君,回来了?”
钟延光看过去的第一眼就愣住了,苏绿檀的头发仍旧没有梳起来,只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墨发如瀑,柔顺乌泽,她穿着一身牙白软罗妆花百褶裙,袖口镶着轻盈的毛边,端庄地坐在那里,娴静可爱,像一尊雕刻精致的玉像。
顿足片刻,钟延光才缓缓走过去,坐在炕桌的另一边,道:“醒后可头疼了?”
苏绿檀微思索道:“早起的时候有一点点,早就好了。”
钟延光声音轻缓道:“叫你贪杯。”
抱着暖炉,苏绿檀看着钟延光解释道:“昨天的事……”
钟延光松着拳头猛然握紧,昨夜的事,她记得?嗓子瞬间发干,他道:“昨天我……”
昨天是他没控制好,乘人之危太禽兽了些。
苏绿檀软声道:“昨天谢谢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