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熙然就更不用说了。
尽管他已经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还是被熏得身体一阵阵不稳。
昨天还只是隔壁菜地里施肥,今天就直接轮到自己家了。
戴着超大口罩的荀熙然拎着菜篮子,发出即将窒息的声音:“天啊……”
同样被小马递了一个口罩的荀乐乐非常同情:“二哥,你要不屏住呼吸一鼓作气赶紧摘完?”
然而荀家这几天家里人挺多的,需要的菜自然也就多了,所以……
“这怎么行?需要的菜很多,这憋气到死也摘不完啊。”助理小马首先就提出了异议。
这两天在荀家待着,他也是开了眼界了——
想他家熙然,在外头工作的时候走到哪里不是什么都有人帮忙干的好好的,别说什么洗碗摘菜打扫这些活儿了,连他的脸都有人给清洗化妆然后卸妆啊!
他要是想的话,多得是人连喂饭的工作都愿意做。
而现在……
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熙然,你过来站在旁边把篮子给我,我来摘吧?”
荀乐乐还没有说话,荀熙然就有气无力地拒绝了:“不行,你没看旁边就是大路吗,再旁边就是人家,人来人往的都看得见,你以为昨晚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今天你帮忙被我爸知道了,他有的是法子折腾我。他要是让我挑大粪到地里施肥——”
他打了个哆嗦。
小马也是嘴角一阵抽搐。
吊着胳膊的荀乐乐:“……二哥,这样,让小马站路边望风,有人就咳嗽一声,你拎着菜篮子跟着我,我来摘,我们争取快点弄完,咳咳。”
站在施过肥的菜地里聊天,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就连没有洁癖的荀乐乐都觉得这个味道难以忍受。
有人愿意帮忙当然号!
荀熙然忙不迭地照做了,小马赶紧冲到上面,做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姿势。
荀乐乐兄妹俩就在菜地里干活。
荀熙然一只手拎着菜篮子,一只手当然在争分夺秒疯狂摘菜的,争取早点干完回家。
小马一咳嗽,荀乐乐就直起腰来装作在看风景、或者是装出正在指挥荀熙然的样子。
好好的到自己家菜园里摘个菜弄得像是在做贼一样。
回家的路上,荀熙然迫不及待地扯掉了帽子和超大超厚口罩:“幸好咱们明天就走了!这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荀乐乐:“咳咳。”
拎着菜篮的小马使劲点头。
荀熙然看了一眼忍受酷刑辛苦摘的菜:“再老爸的更年期过去之前,我再也不敢回老家来了!乐乐啊,二哥的未来就靠你了,今年过年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爸妈在市里过啊。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回村子里过年,你说老爸让我去跟着村子里的杀猪匠学杀猪,然后让我亲自动手杀咱家的年猪怎么办?我会疯的!”
荀乐乐想了一下,依照二哥热爱作死的个性、老爸各种花式惩罚他的手法,让二哥去杀年猪还真不是不可能。
“呃……我尽量吧。”
“就算只是洗猪大肠我也受不了啊!”
荀乐乐:……
“在咱们市里的家里过年,老爸要让我去清理整个小区的宠物粑粑我也认了!”
荀乐乐终于忍不住了:“二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就不作死就不会死?”
荀熙然理直气壮的:“没听过。”
荀乐乐:“……”
她咳嗽一声:“那你现在听到了,麻烦反省一下自己。你别惹爸爸就不会挨罚了不是吗?哪有人天天想着怎么罚自己能接受、怎么不能接受的。”
一直觉得小老板好可怜的小马仿佛被提醒了——
他在旁边围观小老板明明是粉丝千万的大明星,回到家里又是挨打又是挨骂又是挨罚的,觉得他简直小可怜,家庭地位底层,现在被荀乐乐一说……
好像也是啊?
每次挨打挨骂都是他自己招来的?
然后,他就听到小老板大义凛然地说道:“那我也有句话要说,小妹你有没有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下连一直站在小老板这边的小马也汗颜了。
荀乐乐:“……你开心就好。”
“我们两个是兄妹玩闹对不对,你又没有生气是不是?所以老爸在旁边那么气,非要罚我,本来就是他不对。我觉得你应该劝劝老爸,让他骂我就骂我吧,不要老罚我去干恶心的活儿了。这天天想花样罚,也需要动脑子的对不对?”
荀乐乐:……行吧。
荀熙然已经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小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我爸买几个疗程的太太口服液,说不定他喝了更年期就过去了,也就不会天天这么暴躁想打我骂我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