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他大汗淋漓。
这一次的车祸极其严重,虽然让他捡回了一条命,身体上受的创伤并不小。
好在杜景明这人意志力极其坚定,在医生说了做复健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咬着牙,现在已经可以自己扶着东西走路了。
对于车祸的原因,自然也调查出来。
和杜景坤看到的不同的是,这次车祸不简单,却也不仅仅是不简单。
他家老头子在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还算洁身自好,他母亲在在世时,因为身体不好,杜国梁极其克制,两人夫妻生活也极少,等他夫人去世不到一年,杜国梁就立刻放飞了自我,在这两年里搞出了好几个私生子女,那些女人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能上位,最后却让那个女人进了门。
也是,以他老头子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会娶外面那些女人?即使一定要从中选一个,他也一定是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也就是现在他们的后母夏卿。
夏卿家世不凡,当年她大学还未毕业,在她父亲,也就是杜国梁的老领导领着杜国梁回家做客时,对杜国梁一见钟情,从此就缠上了杜国梁。
杜国梁的老领导十分看重杜国梁,不然也不会请杜国梁去他家里做客,杜国梁年轻时长了一张极为端正帅气的脸,即使现在年近六十,依然魅力不减。
当年夏卿不过十九岁,又是年轻冲动不顾后果的年纪。
杜国梁被夏卿缠的无法,正好妻子怀孕,当时市场情形一片大好,杜国梁看准时机,在经过一番衡量与思索之后,果断辞职,一方面确实是很看好当时的经济市场,一方面也为了躲避夏卿。
可还是没有避过。
一次意外后,夏卿怀孕,有了杜景志。
杜国梁以为他将妻子保护的很好,并没有受到外界事情的打扰,可他的原配妻子还是知道了这事。
这些事杜国梁不知道,却被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的年幼的杜景明看在眼里。
只是他那时候还太小了,并不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只是看在了眼里。
杜景志是在夏家一直长到七岁,才随着夏卿嫁给杜国梁,跟着进入杜家的,所以杜景志虽是杜国梁的亲儿子,却因为曾经私生子的身份,性格敏感又自卑,同时也因为他外公的身份,表现出来又是极端的自傲。
夏卿在他自小时就一直向他灌输,就是因为有杜夫人,他才没有爸爸,他爸爸才不娶她这样的观念,导致杜景志在杜国梁面前小心讨好,又十分厌恶嫉妒杜景明和杜景坤。
他和杜景坤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同一年生的。
杜景坤那就是个属飞天蜈蚣的,从小被惯到大,一直认为是自家老头子外面女人太多,才害的他和大哥被绑架,又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从那时候起,叛逆期就没好过,上怼天,下怼地,才不会让着他,两个人是从小掐到大,现在已经是仇恨无法化解了。
这次杜景明出车祸,杜景志虽被挑拨了,主谋却不是他,不过也和老头子以前在外面干的好事脱不开关系。
现在那些私生子都长大了,老头子却只将杜景明一个人带到公司,从小手把手教,明显是在培养未来继承人,对于其它子嗣,都是另外做了安排。
外面那些女人和私生子岂会同意?
这次杜景明初始,主谋已经被杜国梁料理了,只有杜景志,在杜景明出事后,就吓得连忙躲到了他的外祖父家去。
他外祖父虽然已经退了,当年却是这个部门的一把手,算得上位高权重,影响力一直都在。
这些年老领导没少帮杜国梁,杜国梁在某些方面来说算是个会感恩的人,杜景志躲在他老领导家,别人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杜景明靠着自己的力量坐好,拿着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液,才微微侧脸,眸光浅淡的看向张诚辉,“杜景志还缩在夏家不打算出来吗?”
张诚辉将手中的一叠资料递给他:“董事长夫人正在安排三少出国。”
“出国?”杜景明从鼻腔内发出一声轻笑,这次车祸的主谋虽不是杜景志,他的行程却是这个蠢货透露的,以为出国就能躲得掉了?
杜景志确实不在杜氏的公司,但他外公的势力却不小,杜景志和他母亲夏卿常回夏家,并且还和一些大人物的家属关系不错,也有消息渠道。
他这次的行程算不上什么秘密,外人虽然难以知道,杜景志想知道还不难。
但是杜景明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丧心病狂。
“他敢泄露我的行程,还这是什么都敢做,既然敢做,就要学会承担后果。”杜景明拿起雪白的毛巾,一点一点的细致的擦着自己手指上的汗水:“把腿打断,再送去和他的好兄弟作伴,先待个两年。”
他抬眸轻描淡写的看向张诚辉,“手别太软了。”
张诚辉一凛:“您放心。”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金曲奖的颁奖典礼的直播已经开始。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电视上主持人说话的声音,随着一个又一个光鲜亮丽的明星走过红毯,主持人的报幕声也从电视上传了出来。
杜景坤和人寒暄应酬的时候,余光一直忍不住的朝楚朝阳那边看,越看火越大。
不是说对他一往情深吗?写了那么多给他看的歌,不就是想让他回心转意吗?这才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和别的男人靠的这么近。
杜景坤实在没忍住,和身边的男人说了声:“失陪一下。”
就大步朝楚朝阳和古裔正走了过去,坐在楚朝阳的身边,胳膊搭在椅背上,像是将楚朝阳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一般的姿势,吊着眉梢问:“聊什么呢,聊天这么开心?”
楚朝阳见是他,心中很烦,掀了掀眼皮,毫不客气道:“关你屁事!”
古裔正自是认识他的,知道他正是小澄光的亲生父亲,此时的他和平时那个内向寡言眼里只有音乐的古裔正完全不同,他像个感受到危机高高竖起长矛的捍卫者,目光凛冽地喊了声:“杜总。”又拍了拍楚朝阳的肩,“阳阳,我们换个位置。”
那一声‘阳阳’喊的又自然又亲昵。
楚朝阳当然很乐意的站起身,却被杜景坤一把抓住手腕:“阳阳?”
杜景坤怪叫一声,嗤笑地看向楚朝阳,眼底氲着怒气:“他叫你阳阳?”他好笑地看着两人,眼底却丝毫笑意都没有,酸气冲天地质问:“你们什么关系?”
楚朝阳垂眸看向了他抓着她的手腕,冰冷的目光投向杜景坤。
杜景坤顿时想她那双锋利的爪子,手不由自主的一松,松完后又觉得自己这反应太怂了,她还敢大庭广众之下挠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