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宫女福了福身,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脚步轻缓地走到唐越跟前。
唐越伸出手准备接过茶杯,对方的手提早松了片刻,一杯热茶便掉在了他的大腿上。
“嘶……”唐越被烫的跳起来,抖了抖外袍上的水渍。
“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那宫女冲上来跪在他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换做平时,唐越说不定还会安慰她一番,可是今天哪有这心情,挥挥手让她出去,也没说要责罚她。
小宫女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爬到唐越脚边,用帕子替他擦试衣服上的水渍,“您等会儿还要面见大王,这样可不行的,不如您将衣裳脱下来,奴婢给您烘干了再送来吧?”
唐越当然知道这样去见南晋王有失礼仪,不过却不想在宫里多事,吩咐:“你去王后宫里问问,让人送一套太子殿下的衣裳来,我换上就是了。”
那宫女掐着眼泪哭诉道:“您饶了奴婢了,若是让王后知晓此事,定然要责罚奴婢的。”
唐越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弄脏衣裳不就行了?”所以说,全面教育一定要有,人起码要懂得知进退,审时度势吧?
那宫女抬起头,带着一双水墨画般清澈的眸子,娇声说:“奴婢……奴婢曾经伺候过太子殿下,他们不会信的。”
“什么?”唐越第一反应是这女人和太子昭有一腿,后来想想觉得不可能,太子昭真要和什么女人有关系肯定不会丢在宫里继续做宫女,他答应王后都不可能答应。
唐越不想深究她这般推诿有何隐情,“行了,你出去吧。”
“这……”
唐越的耐心快到了极限,正在发火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来传他觐见的,站起身就要往前走。
哪知他脚步刚迈开,就被人绊倒在地,身下压着一具温软的躯体,而他的手不知是巧合还是被人算计正好按在那饱满的胸脯上。
唐越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推开了,紧接着是几声尖叫声,唐越眯着眼睛看着身下这女人衣裳不整的模样,哪里会不知道自己遭人算计了?
这才几秒的功夫啊,这女人竟然把自己的衣裳扒开了,露出粉红色的肚兜,半个胸脯若隐若现,如果是正常男人估计真会把持不住。
难怪磨磨蹭蹭不肯出去,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太……太子妃?”门口的观众目瞪口呆,唐越黑着脸把手挪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端正地坐回桌子后面去。
他冷笑一声,“倒是算的很准时啊,不过你们这样是想如何?趁太子不在废了我这个太子妃?”
那宫女哭哭啼啼地跪坐起来,双手捂着胸,什么话都不说只哭,让人看着就是一副刚受过欺负的模样。
而门口也不止站着一位观众,除了来给他传口信的小太监,还有两名官员。
唐越定睛一看,得,还偏偏是御史台的两位,这不是正撞枪口上么?
如果这事发生在宫外,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是在宫里,又被他们亲眼所见,如果不上奏估计自己的清誉和性命都要丢了。
两位御史对视一眼,同时露出苦笑,这种事怎么偏偏就让他们撞见了呢?
他们倒不是怀疑事情的真伪,太子昭已经离开快一年了,太子妃又是男儿身,有点生理冲动太正常了,见到漂亮的宫女有点想法也太正常了。
又恰好孤男寡女的,想做点什么就更正常了。
只不过,太子妃您为何要在宫里把持不住呢?这下子不是要了大家的老命么?
唐越自知争辩不过,也懒得去说话,只问那小太监:“可是大王传召?”
那小太监只是个传话的,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紧张地说:“不是,是张公公让奴才来告知您,大王今日怕是没空见您了。”
“为何?”
“奴才不知。”
“那刚才在御书房的那小兵可出来了?”
“奴才不知。”
唐越嘴角抽了抽,怒火蹭蹭地往上冒,“那我就在这等着,大王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
两位御史中的一位好心劝道:“殿下,您要不先回去?大王刚才召了几位国公爷和相爷议事,恐怕一时半刻也好不了。”
唐越勾起一道冷冷的笑容,“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专门来抓奸的?
“这……”两位御史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不对了,他们进宫求见大王是为了弹劾一位侯爷欺男霸女的事情的,被告知大王和几位大人议事后就打了退堂鼓。
可是当时是有位大太监说大王过后可能要召见他们,跑来跑去的麻烦,所以才特意带他们来偏殿休息的,然后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现在想想,大王在里头肯定是为了战事而发愁,会召见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也不过是中了有心人的陷阱了。
“无论殿下信不信,下官事先并不知情。”
“知情不知情倒好说,这里就我们四个人,其中一个忽略,你们二位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两位御史抖了抖,“殿下恕罪,下官本职所在,既然已入瓮,这幕后之人定是知道我二人不会隐瞒的。”
“既然知道是中了计还要将假消息上报?你们这是欺君吧?”唐越对御史的特性也有所了解,知道这群人都是为了名声可以不要命的。
今天发生的事不算什么大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显然的,算计他的人不可能让事情就这么过去,接下来指不定还有什么招呢。
他这边刚嘀咕完,眼前影子一闪,紧接着一声闷响传来,等他脑袋转过去,发现刚才哭的像真的一样的女人已经一头撞在柱子上,鲜血迸发,人也即刻软在地上。
好嘛,这都不用他灭口了,人家自个把自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