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老腿抖了下,错觉吧?他怎么觉得他笑的那么恐怖?
沈落心头跳着,压下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一路奔回国子监,又火急火燎问着于祭酒要了个空旷练武场,封了那地方,不让闲杂人等入内。
她需要忙碌的干活,来麻痹下自己。
“许河!手!你是挥剑还是挥软袖啊!没吃饭吗!”被点名的一学子吓了一跳,赶忙握紧剑挥的卖力点。
“还有连任,你自己挥的那么利索做什么!没看到快把你同窗给砍了吗!”
“最后那一个,动作太慢了!这要是战场,你小命第一个没!”
张德和赵黎对视一眼,这一个今天是不是格外卖力?之前拽着他们练剑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威逼利诱的。
“世子?”
沈落两手叉腰,义正言辞:“皇上昨夜都已经因为你们而失眠,半夜跑御书房彻夜处理政事了!”
一众学子一听,又立马严肃了几分,练的万分认真,都是世家子弟,从小就有点基础,比起沈落之前提议的弯腰挥袖,翩翩起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沈落拄着下巴蹲在一边,看着一群甲班学子在练剑,随手点了几个形体差太多的出来:“走,跟本世子去搬点东西过来。”
差不多得顺便给他们配个乐?沈落带着人离开。
“那个……”赵黎望着人离开的方向,停下手中的剑,“你们就没人想过,他为什么知道人是半夜去御书房的?还是因为失眠?”
一众练剑的忽然安静了,齐齐停下,默默的望着去搬东西的人。
除非共处一室。
沈落带着人刚下山,不知道山上人已经震傻了,半道上,蒙仁走出,对着他捏了捏拳头:“果然,那守城门的没骗我,你果然还会再出来!”
沈落退了两步,掉头就跑,几个国子监的不明所以傻站着,只觉得身侧两阵风吹过,下一刻,要带他们进城的世子已经被人夹在腋下。
蒙仁看了眼四周,心情好着:“城外,树林,人烟稀少。”
城外?树林?人烟稀少?啥意思?
沈落心脏颤了下,这是要揍一顿,然后卖了?她赶忙扯开嗓子对着傻站着的国子监的人:“快跑啊!”
几个学子相视一看,立马撒腿就跑。
沈落呆住了,他们学的君子礼仪,此刻难道不是该她越让他们走,他们越要留下来救她?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是从小学过武的!
蒙仁掂了掂腋下的:“倒是够有义气?”
沈落:“……”
蒙仁扛着人就往回走,走进巫缦的别院,再扔进柴房,然后什么也不做,就靠在门边,像是在等什么。
不久,巫缦急匆匆赶来,蒙仁心头酸了:“你不是不要见我吗,一把他抓了,你来的真快。”
巫缦揉了揉眉心:“蒙仁!乖乖回去!”
蒙仁头一扭,对着沈落活动了下筋骨,赌气着:“我不!”
话音落,一拳举起,沈落哭了,哭的稀里哗啦,鼻涕横流。
蒙仁:“……”
他痛苦扭头:“你真的喜欢这么个东西?”
他都没打呢。
巫缦纠结着看着人,要不要这么没用?她面无表情的走进,再走到沈落身边,一手搂过人,让人趴在她怀里哭。
“乖啊。”
沈落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人,她们什么深仇大恨,她要这么害她?
巫缦妩媚一笑:“看不出来吗?我甚是喜欢你啊。”
沈落摇了摇头,推了推人,又推不开,挣扎之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口,赵黎收回脚,一众白衣飘飘的学子,一个个怒目而视。
“光天化日,强抢民男?漠北众位,是不把我朝律法放眼里?”
霍萧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深夜,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床心头有点郁闷,想着那一个早上就这么走了,应该不会出事吧?
正想着到现在都没消息传回来,应该是平安入国子监了吧?
结果,严辞脸色古怪的进来:“皇上,京兆尹,刑部,大理寺有件案子需要您定夺。”
霍萧:“嗯?这么晚?”
严辞:“国子监一众学子状告漠北郡王,强抢民男,欲行不轨。”
霍萧震惊的望着某人躺过的床,又被抓了?
京兆尹府衙内,一众官员头疼的看着底下一群人,夜都深了,可他们没人敢处置,漠北郡王不能随意收押,可不收押,国子监又不同意,自家儿子还在里面顽强的瞪着自己,一副他们不处置,他们就不认他们这爹的模样,底下受害者正含着泪,坚强的望着他们。
刑部的看向京兆尹,大理寺的又愤愤盯着刑部,身为礼部侍郎撑了撑眼皮,他有点后悔,自己就不该出来,哪有审案把他也带来的,摆明了是叫他来解决国子监的。
一群人等啊等,总算等来了霍萧的旨意,严辞公事公办的宣读旨意:“皇上有令,召蒙仁入宫伴驾。”
张德眉头微皱:“严公公,漠北郡王如此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