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微笑道:“良要恭喜巴侯了,白子向有翻云覆雨的手段,强如魏楚也是要设法与之攀交的,更何况是巴国?可见这条秘道既为秦国便利,更是巴国的金光大道也......”
“望禹侯所言极是,不过这条秘道只怕不易寻找,就算能够找到,不经一番杀伐也难为我所用。出褒谷而入南郑,此秘道必在南郑附近,如今半为苴国之土、半为蜀国所属,只怕秘道就在蜀国境内,平日虽不会启用,却一定有精兵护卫,若成此事,需瞒不过苴国,若无苴侯相助,此事难成。只是前次苴国与巴国联手对抗蜀国,结果却是大败,寡人要再次说动苴侯只怕不易呢。”
“呵呵,巴侯不必为此事烦恼,白子天人,早有定算了。良在洛邑时,天子亲授昭书于我,册封苴侯为定南侯,世袭罔替,苴侯若知,必欣喜若狂,为我用命也。”
苴国与巴国不同,巴国是千年立国,商时便有,更得西周分封,是根红苗正的子爵国;苴国却与开明王朝渊源颇深,原本是开明王分封的属国,就连国君也是姓杜的,后与蜀国决裂,却苦于名不正言不顺,反倒背上了以臣逆主的恶名,这也算是苴侯最大的烦恼了。
如今周天子称皇帝,周室颇有中兴迹象,天子封一个定南侯可就是真正的国侯了,远非蜀国那个野人王封得国侯可比,若是见到昭书,还怕苴侯不肝脑涂地的为华夏做炮灰麽?赵良当日拿到这封诏书时尚不知所为何用,如今方知这是白栋早有安排,原来早就将苴国这个变数算计在内,心中暗暗吃惊,只觉天下在白子面前不过是个大大的棋盘,各国列强也不过是棋子而已,只是不知这位伟大的棋手会将华夏这盘棋下成什么样子,心中竟然有些期待。
巴图闻言长叹:“白子远在秦地,巴苴两国却尽在白子算中矣,只是不知若白子伐灭蜀国,又会如何对待巴蜀两国?”
有一条通渠华夏的金光大道自然是好,可一旦蜀国灭亡,天知道秦国又会如何对待巴国和苴国?假道伐虢的殷鉴不远,巴图可没兴趣做另一个虞侯。
“此事非良所能承诺,不过据良所知,白子从不会亏待与自己亲近的朋友,就算仇恨如魏、亲厚如齐,一旦成为白子的盟友,皆不分彼此;何况此次伐蜀乃以天子之名,巴国本就是周天子所封的子爵国、苴国又得新封,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良若是巴侯,此时就该抛却一切顾虑,忠诚于天子、亲厚于白子,他日白子兵临川中,自然不会忘记巴侯的好处。巴侯不要忘记了,白子虽为秦臣,却也是天下文宗,名士标枝,这样的人难道还会欺骗你麽?”
“望禹侯说得是,倒是图龌龊了。”巴图眨了眨眼睛,心中一时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蜀国虽强,却终究强不过如日中天的秦国,只怕就是自己不帮助秦国,川中迟早也会被秦国占领,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心亲近强秦、亲近这位西君白子,说不定反会有所收获。此举虽有些冒险,可他不赌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