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真想这样叫上一辈子。
半年后,市公安局在广东市公安局的配合下,捣毁了一个大型的贩卖人口团伙,一共逮捕了十三人。
据其中的一人交代,当时想要抢走司家的小孩,不为贩卖,只为勒索赎金,听说司家很有钱。
这个听说,自然是从刘保国的口中听说的。
刘保国一开始并不愿意这么干,但他被注射了一种可以影响神经的药。
——
苏雪桐在一种难以述说的忐忑中又过了三年。
悠悠四岁了,去年就上了幼儿园。
她是一个梳着两个小揪揪,每天都笑呵呵,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可苏雪桐却一天比一天忧虑。
刘山大学毕业了,为了建设祖国的大西北,他主动申请去了嘴偏僻的地方工作。
司慧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抽搐了两下,默不作声地给陈默尔收拾起了行李。
听说,陈默尔从地图上找到那个叫卡莫的县城时,眼睛都快哭瞎了。
司慧茹咬牙切齿地劝:“你那么不想去,又何必勉强自己!”
陈默尔哭着摇头:“妈妈你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好什么呀?”
“你不懂!我不去不甘心的。”
为了那个男人,她哭着也会走出自己的舒适区。
这就是属于陈默尔的爱情。
果然,她哭过了一场之后,欢天喜地地收拾好了行李。
陈默尔再出现在刘山的面前时,依然是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以后你上山我就陪你上山,你下海我就陪你下海。”
司慧茹听的直叹气,她苦笑着说:“雪桐啊,要不你劝劝刘山……”
苏雪桐还沉浸在陈默尔那轰轰烈烈的爱情宣言里,根本没有听清司慧茹说了什么。
她想,就连属于赵翠儿的爱情也很轰轰烈烈。
唯独她的,幸福是幸福,可总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东西。
不是司铖的欠缺,问题一定是出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可到底是什么问题?苏雪桐百思不得其解。
司慧茹没有法子,留不住女儿,更留不住刘山。
她跟陈郎峰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刘山和陈默尔离开首都之前,为他俩举行婚礼。
挑选婚纱的时候,司慧茹拖着苏雪桐一块儿给陈默尔当参谋。
陈默尔选中了一条有拖尾的白色婚纱,进了试衣间里。
司慧茹压低了声音,跟苏雪桐说起了悄悄话。
“雪桐啊,姑姑也不瞒你说,为啥非让他俩结了婚再走……我和你姑父是真怕啊,怕她下回回来,再给我带个小的回来。干脆,结婚吧!”
苏雪桐作为刘山的姐姐,又觉尴尬又觉好笑。
司慧茹佯怒地瞪了她一眼,又说:“你别笑,等悠悠长大,你跟我一样烦心。她不到谈恋爱的年纪,你担心她早恋。她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你又担心她嫁不出去。她不结婚,你担心她怀孕。她结婚了,你又担心她怎么还不怀孕!雪桐啊,人就是贱,不生孩子的时候想生,一有了孩子,你得为她操心一辈子。”
苏雪桐知道司慧茹现在说的叫人之常情,但她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在了嘴边。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悠悠长大。
有的时候恨不得悠悠一夜间就长大,有的时候又恨不得她永远都不要长大。
陈默尔花了半天的时间,挑选了两套礼服,一套是洁白的拖尾婚纱,另一套是大红色的旗袍,答谢宴的时候可以穿。
苏雪桐开着车先将司慧茹母女送回了家,又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家。
这个时间,司铖没有下班,悠悠也没有放学。
苏雪桐去了二楼的书房,目光呆滞地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
她翻找出了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拔开了钢笔,郑重地写:“亲爱的悠悠……也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你,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妈妈想让你知道,离开不是因为不爱你,真的不是!
一个月后,刘山和陈默尔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陈家的亲眷有很多,光酒席都摆了二十几桌。
和女方相比,男方的亲戚少的有点可怜,光秃秃的只有苏雪桐和悠悠两个。
司铖也算一个,可他忙的脚不沾地。
悠悠吃着手里的冰淇淋问:“妈妈,我舅舅没有爸爸妈妈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