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在每天痛苦的情感中,折磨着我,煎熬着我。
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可是,我们家族的那些豺狼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偷偷地下了慢性□□。
语姐姐,我的生命只剩下了一个月。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哥哥死了,请你不要在等他了。
带着我的小侄子找一个爱你们的男人,好好过完下辈子生活。
哥哥死的时候,叫我不要将他的死讯告诉你。
还有,哥哥和你在瑞士结的婚姻是无效的。
语姐姐,对不起!!
———————安绝笔
房间里静悄悄地,两人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地面光滑如初,要是掉落一个绣花针,那也听得清清楚楚。
静,很静,安静得可怕,连空气中的分子都忍不住屛住了呼吸。
顾明达读完,垂下那扇翘卷的浓密长睫毛,低着头,白皙的手指放松了下来,信封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孤孤单单地躺在了白色整洁地被套上面,枯黄的纸张在白色的丝棉被子上显得格外醒目。
顾明达眼眶湿润湿润地,垂下的眼睫毛上挂着两三颗晶莹的泪花,为了不让泪珠下来,她扬着脖子,努力地看着天花板有什么东西,其实她的目光很涣散,根本就没仔细看天花板上那盏创意简约布罩个性吊灯,它设计得是那样独特,又漂亮。
这一天下来,哥哥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先是被告知不是私生子,然后又被告知却是私生子,重要地是夏语阿姨居然是病死地,而不是在拉萨因意外而去世。
她心疼哥哥!!!
很心疼很心疼,这种心疼地感情只能用质朴地语言来表达,任何华丽的语言只会显得浮夸。
“哥哥,有一首歌曲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顾明达灵光一闪,小声地劝慰着,黑溜溜地眼神中装着快要溢出来地心疼。
颜承朗啼笑皆非,修长的手指故意揉了揉顾明达的乌发,指尖顺滑顺滑地,很干净,不油腻,连一丁点的头皮屑都没有看到,乌黑,瀑布般的头发披在了肩膀上,鼻尖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花香味。
顾明达静静地不反抗,任由颜承朗揉乱她的头发,要是在平时,她可爱护这一头绸缎般的黑发,上次顾承苑想要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她当场就抢了他晚餐中所有的鸡腿,给了顾炎一个人吃。
“小七,哥哥不难过,只是为妈妈感到伤心而已!” 颜承朗将落在被子上的那张枯黄的信纸,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了信封中。
他是人子,不能批评亲生父亲的不是,但是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来说,他的父亲真自私。
王管家去了夏苑的房间和夏苑说了顾明达醒来了。顾炎公司有事则去处理了公事。
夏苑一开心,就穿着棉拖鞋直接去了颜承朗的房间,一到了大儿子的房间,停下脚步,就听到了女儿在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