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一脸怒气地望着我,语气严厉地问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内务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他们已经对丽达产生了怀疑。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目前知道丽达被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营救丽达的我军指挥员瓦斯科夫,一个是德军上校托尔曼。”罗科索夫斯基对朱可夫说道:“瓦斯科夫以前曾经当过丽达的上司,出于对她的保护,他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前丽达曾经被俘的事情。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这个德军上校,我们现在只有先搞清楚他的生死,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朱可夫脸上的神情有所缓和,他随口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这事交给我来办吧。”华西列夫斯基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道:“立即把在列宁格勒方向俘虏和击毙的德军校级军官名单给我拿过来。”
他放下电话以后,对朱可夫说:“我们只要查一查被俘或者被击毙的德军校级以上军官,就能搞清楚这个叫托尔曼的德军军官的生死。”
参谋总部的军官很快就把华西列夫斯基要的资料拿了过来。等军官一离开,华西列夫斯基将名单分给了我们,随后大家就开始在名单上查找起来托尔曼的名字。
我首先把自己负责的名单看完后,抬起头对还在埋头查看的另外三人说:“我这里没有发现托尔曼!”
“我这里也没有发现!”紧接着查看完毕的是罗科索夫斯基。
接着华西列夫斯基和朱可夫也查看完了手里的名单,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纷纷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罗科索夫斯基抖了抖手里的名单,试探地问我:“丽达,你确认那人是一名上校吗?”
“没错,他在42年6月的时候,就是一名上校团长。”我说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这两年他获得了晋升也说不定。”
“我这里的将军名单里,也没有他,看样子他是随着败退的部队撤到了东普鲁士。”华西列夫斯基说完这话后,把目光投向了朱可夫,向他请示道:“元帅同志,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是像现在这样继续瞒下去,还是主动向斯大林同志报告,以争取主动。”
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说要向斯大林报告,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深怕朱可夫一时冲动,就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朱可夫听后只是摇了摇头,说:“我看这事还是不要上报给斯大林同志,对他来说,丽达是一个能打仗、也完全信得过的指挥员,至于是否被德军俘虏过,他一点都不在乎。”
“好吧,元帅同志,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华西列夫斯基扭头对我说:“丽达,我提醒你记住,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在任何人的面前,关于你曾经被俘的事情,都绝对不能承认。明白吗?”
我心里明白这件事不光关系到自己的前程,同时还关系到自己生死,所以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么一问,立即毫不含糊地回答道:“我明白!”
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对了,那位救你的指挥员,全名叫什么?我们必须确定他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心里才能彻底踏实。”
“他叫菲道特·叶甫格拉维奇·瓦斯科夫。”我说出了瓦斯科夫的全名后,还主动为他辩解说:“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的。”
“至于他是否会出卖你,还是等我们找到他再说吧。”朱可夫挥了挥手,将话题转到了今天召我和罗科索夫斯基来的方面:“我们现在讨论在波兰的下一步作战行动。”听到朱可夫这么说,我和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各自的挎包里掏出纸笔,准备做记录。
朱可夫用手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对我们说道:“第一方面军的主要任务,是全线突破德军在维斯瓦河的防御,解放整个波兰国土,特别是攻占波兰首都华沙和工业重镇波兹南,以及布龙贝格地区,前出到柏林以东的最后一个天然屏障——奥得河。
根据最高统帅部做出的决定,在直接突击波兰前,准备在西部战略方向上,先实施两个进攻战役:一是由白俄罗斯第2和第3方面军在东普鲁士方向实施进攻;二是由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华沙——柏林方向实施进攻。
在具体的部署上,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应该向波兹南总方向上实施突击,直达布龙贝格——波兹南及其以南方向,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取得战术联系。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任务,是前出到贝罗高西北的奥得河,以及布雷斯劳和拉蒂波尔。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全部指向德军的东普鲁士集团。”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说完以后,放下手里的纸笔问道:“元帅同志,我想问问,给我们补充的兵员和武器弹药,什么时候能到位?”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起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我们的进攻战役将在新年后展开,有足够的时间给你们补充兵员和武器弹药。”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我:“丽达,我可能还有等一个星期,才能去卢布林。这段时间里的一切方面军事务,都由你全权负责。”
在我要离开前,朱可夫还特意叫住了我,特意叮嘱我说:“丽达,你回去以后,再仔细地想,关于那件事,还会不会有别的人知道,我们一定要不安定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
对于朱可夫的关爱,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元帅同志,您放心,一旦我想起什么新的内容,我都会及时向您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