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来到的面前,啪的一个立正,随后抬手敬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同志,我是奉命来接您去见赫鲁晓夫同志的,请您给我来吧!”
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上校,鲍里索娃停止了和校长她们的交谈,走到了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丽达,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明白赫鲁晓夫这么急着找我,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但当着这些普通人的面,我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赫鲁晓夫同志让我去他的办公室,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孩子入学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说完,我冲上校一甩头,“上校,我们走吧!”
我和上校朝嘎斯轿车走去时,隐约听到教务主任在问:“鲍里索娃同志,她是什么来历,赫鲁晓夫同志会找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的语气。
“这是奥夏宁娜将军,她如今是方面军的副司令员。”鲍里索娃冷冷地对教务主任说道:“她今天是特意来办理孩子入学一事。”
“我的天啊,居然是方面军副司令员!”教务主任惊呼一声,“我居然还给她碰了钉子,而且刚刚她想和我握手的时候,我居然拒绝了她。我真是傻瓜,天大的傻瓜……”
我坐在了嘎斯车的后面,扭头朝平房望去,见站在校长室门口的教务主任,正冲着我所在方向,陪着笑容在不停地点头哈腰。我朝门口的几人挥了挥手,然后将车窗摇上,吩咐司机:“开车!”
等车启动以后,我不禁好奇地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上校:“上校同志,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上校半转过身,望着我说道:“将军同志,我问过看门的大婶,她说您早晨出门前,曾经向她打听过附近学校的事情,说是准备安排孩子到基辅读书。所以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到这里来碰语气。”
“事实证明,您的运气不错,一下就找到了我。”我笑着说完这句话以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问:“上校同志,您知道赫鲁晓夫同志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不清楚。”上校苦笑着回答说:“我的权限不够,有很多机密是没有资格了解的。”
十几分钟后,嘎斯车到达了目的地,上校引导我来到了赫鲁晓夫的办公室外面,然后抬手向我敬礼后,转身离开了。
我和赫鲁晓夫的秘书打过招呼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正在伏案工作的赫鲁晓夫,我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他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向我望来时,我才开口说道:“您好,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我已经奉您的命令来到,我听候您的指示!”
“丽达,你来了。”赫鲁晓夫坐在位置上朝我招了招手,随后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朝我扬了扬:“这是刚收到的最新情报,你看看吧。”
我走到他的面前,结果他手里的文件,凑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上面的内容,与在八月一号爆发的波兰起义有关。这起重要的历史事件,我曾经在历史书和影视作品中看过,所以看起来一目十行,很快就将上面的内容全看完了。
赫鲁晓夫见我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完了文件上的内容,脸上不禁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丽达,你看完了?”
“是的,我看完了。”
“说说你的看法。”赫鲁晓夫把身体往后一仰,靠着椅背问我:“你是怎么看待这次的华沙起义?”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历史真相,然后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波兰起义军之所以选择在本月初发起武装暴动,其中主要目的是想用本国武装来解放波兰,不想让我们红军染指华沙,以避免波兰被布尔什维克化。”
“有道理,”赫鲁晓夫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说法表示赞同,并催促道:“你觉得他们有成功的希望吗?”
“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他们想获得成功,那机会是没有可能的。”见赫鲁晓夫支持我的观点,因此我便放心大胆地继续说下去:“这次的华沙起义,是由亲西方的波兰流亡政府操作的,他们企图不惜代价地抢先控制华沙,在同盟国伙伴面前制造既成事实,避免因华沙被我国控制而出现布尔什维克化。
发动起义的‘国内军’,以前之所以能取得成功的关键,在于他们充分发挥‘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游击战特点,可这一回却要与德军重兵争夺大城市,且得手后不能放弃,完全忽视了‘国内军’尚不是正规武装的现实。面对德军的优势兵力的围剿,这次因政治因素而仓促发起的起义,最后必然会以失败而告终。”
“丽达,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太悲观了吗?”赫鲁晓夫面无表情地说道:“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离华沙只有几十公里,只要发动一次突击,我们的军队就能进入华沙城内。”
“据我所知,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由于长距离推进已呈疲惫状态,再加上人员损失未能得到及时补充,后勤保障也没有跟上,华沙附近的几条大河对重型技术装备的部署和使用有一定影响,而且德军为了消灭华沙的起义军,居然用众多的精锐部队来固守华沙,加大了我军进攻的难度,使我们部队陷入了苦战之中。”为了增强说服力,我还特意强调说:“早在8月2号的时候,我们的部队就逼近了华沙城,但在德军的疯狂反击下,不得不从占领的区域撤了下来。”
“丽达,你说得很有道理。”赫鲁晓夫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在屋里踱起步来,他一边走一边说:“最高统帅部的意思,准备在一周以后,再次强渡维斯瓦河,去救援华沙城内的起义军。斯大林同志让我来听听你的看法。”
“赫鲁晓夫同志,”我苦笑着说:“我觉得派部队强渡维斯瓦河,向华沙城发起突击,的确有和起义军会师的可能。但是我想问一句:为了与一支和我们政治观点不同的流亡政府所指挥的部队会师,付出异常惨重的代价,是否值得?”
“没错,没错,你说得非常有道理。”赫鲁晓夫走到我的面前停下,点着头说道:“也许我们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这样做是得不偿失的,我会将你的看法,尽快反馈给斯大林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