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参谋长等格特曼说完后,有些心虚地朝我们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小声地问:“军长同志,那些落水的指战员怎么办?那可有好几百人啊。”
格特曼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们不是不救援那些落水的指战员,而是因为不能因为营救他们,而影响到我们的强渡行动。这样吧,另外派出一支船队,专门去营救落水的指战员。”
卡图科夫的命令,很快就通过信号旗传达到了正在河中的船队。那些放缓速度正在营救落水战友的船只,在看到北岸发出的信号以后,立即停止了救援行动,船上的指战员们拼命地挥动船桨,朝着对岸划去。
十几分钟以后,突击部队的小船终于靠上了岸边。指战员们争先恐后地跳下船,朝着前方冲去。而机枪手们,则抢占有利的地形,将轻重机枪架设好,为那些正在向前冲锋的战友们,提供猛烈的火力支援。
看到我们的部队登上了对岸,正在朝纵深发展,格特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卡图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我们的战士已经踏上了对岸的土地,正在朝切尔诺维策城的方向前进。”
“我看到了。”卡图科夫淡淡地说了这一句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身对有些得意忘形的格特曼说道:“既然我们的指战员已经登上了南岸,那你立即命令舟桥营过来架设浮桥,以便让我们的重型装备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卡图科夫所下达的命令,格特曼有些迟疑地说:“我们的部队刚刚登上南岸,还没来得及建立坚固的滩头阵地,在这种时候就架设浮桥……”
没等格特曼说完,卡图科夫就一脸不满地说道:“格特曼将军,难得你不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吗?如果要等我军在对岸站稳了脚跟,才在河面上架设浮桥,那样会耽误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卡图科夫的一连串问题,让格特曼乖乖地闭上了嘴。他来到自己的参谋长面前,吩咐道:“参谋长,听到司令员同志的命令了吗?立即命令舟桥营在这里架设浮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架设好可供重型装备通过的浮桥。”
当舟桥营在河上架设浮桥时,虽然格特曼一再催促他们加快速度,但他们依旧用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在普鲁特河上架设了一条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与此同时,摩托化步兵第7旅的指战员除了在南岸建立一个宽三公里,纵深达两公里的滩头阵地。
当浮桥一架设好,那些停在河边的坦克都停止了射击,纷纷转移阵地,排成一字长蛇阵,鱼贯地通过了浮桥,掩护步兵朝德军的防御纵深冲去。
看着远去的坦克部队,卡图科夫饶有兴趣地问我:“丽达,你觉得我们的部队,能在今天到达切尔诺维策吗?”
“没问题,”根据我这几天所掌握的情报,德军就在普鲁特河边有重兵把守,既然他们的南岸防线已经被我们突破,那么在通往切尔诺维策的道路上,几乎很难再遇到成规模的抵抗,因此我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我相信格特曼将军的部队,一定能在今天赶到切尔诺维策,并对城里的德军展开最后的进攻。”
站在一旁的格特曼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后,拍着胸口向卡图科夫保证说:“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们军今天不光突破了德军的普鲁特河防线,同时还能扫清切尔诺维策的外围阵地,展开对城市的进攻。”
由于我军能否顺利地夺取切尔诺维策,直接关系是否可以将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的防线割裂开始,所以对卡图科夫部队的战斗进展情况,朱可夫是非常关心的。维拉德列的坦克第100旅,刚刚全部渡过普鲁特河,朱可夫的电话就打到了格特曼的指挥部。
朱可夫听到接电话的人是我,不禁愣住了,他奇怪地问:“丽达,你不待在集团军司令部里,到处乱跑做什么?”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批评我的话,我连忙辩解说:“我是和卡图科夫将军到前沿来指挥作战的。”
“胡闹,简直是胡闹。”朱可夫听说卡图科夫也在前沿,不禁连说了两个胡闹,随后把话题一转,问道:“格特曼将军的部队,强渡普鲁特河成功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格特曼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1军的部队,已成功地完成了强渡任务。”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卡图科夫和格特曼,笑着对话筒说道:“普鲁特河上的浮桥也架设好了,坦克第100旅已成功渡河,正引导步兵朝德军的防御纵深发展。”
“干得不错,”听到强渡成功,朱可夫赞许地说了一句后,补充道:“丽达,请你转告卡图科夫,他的进攻速度要快,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切尔诺维策,才能真正地切断德军坦克第1和第4集团军之间的联系。”
我再次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卡图科夫,然后小心翼翼地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卡图科夫将军就在我的旁边,您有什么事情,可以亲自向他交代。”
朱可夫听我这么说,在沉默片刻后,果断地命令道:“把话筒交给他。”
我将话筒从耳边移开,递向了卡图科夫,说道:“卡图科夫将军,元帅同志要和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