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点点头,回答说:“元帅同志,这个是肯定的。战斗一结束,坦克旅的旅长就亲自赶到了前沿,为玛丽亚佩戴上了勋章。”
“元帅同志,我可以继续说下去吗?”旅政委见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在聊天,不敢随便打扰他们。好不容易等两人说话告一段落,他才小心地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说吧,旅政委同志。”这次是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把您所知道的事情,都向元帅同志汇报一下。”
旅政委在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允许后,又接着往下说:“德军在失去居民点以后,由于不甘心失败,便迅速地调来了预备队,对居民点实施反击。指挥部命令坦克部队停止进攻,在原地构筑新的防御工事,无论如何要守住新占领的地区。
而玛丽亚的‘女战友’停在路边,变成了一个固定火力点。到德军对我们阵地发起冲锋时,便用自己全部的火力猛击敌人进攻的散兵线。就算***匪徒扔掉手里的武器,纷纷朝进攻出发点逃跑时,‘女战友’也没放过他们,用密集的子弹追逐着他们。
敌人的反击被粉碎了,我们所占据的土地一公尺都没有让给敌人。而‘女战友’号在今天的战斗中,至少消灭了***匪徒两个排的兵力。
前段时间,当我们再次向敌人发起进攻时,‘女战友’号率先冲向了被敌人占领的居民点。可是在接近敌人第一道堑壕时,不幸被德军的大炮击中,履带再次被炸断,坦克便停在了无遮无拦的开阔地上。
当其他的坦克组乘员提着武器,像一名步兵似的和敌人战斗时,玛丽亚再次钻出坦克,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紧张地抢修被炸断的履带。正当她快要把履带修好的时候,一发炮弹落在她的身边爆炸。等硝烟散去,坦克组的乘员发现玛丽亚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目前在什么地方?”朱可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伤势如何?”
旅政委听完后,摇了摇头,有些难过地说道:“元帅同志,她在野战医院里躺了十天,从昨天起就昏迷不醒,而且还高烧不退。据军医说,由于条件的限制,她身上还有十几块弹片没有取出来,如果不尽快送到莫斯科的军医院救治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立即将她送到莫斯科去?”朱可夫听旅政委这么说,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又变得严厉起来:“难道你们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女英雄就这样牺牲吗?”
“不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旅长听出了朱可夫的不满,连忙帮着自己的政委辩解说:“您也知道,我们军队和医院不是一个系统。通常伤员送进医院后,是留在野战医院,还是送到莫斯科的军医院,这些我们都做不了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等旅长一说完,立即扭头吩咐罗科索夫斯基:“玛丽亚同志转院进行治疗的事情,我就交给你负责了。在今天天黑以前,我要听到她已到达莫斯科军医院的消息。”
“没问题,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爽快地回答说:“我会立即安排这件事情的。”
“元帅同志,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在这时,和我一直站在门边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再也忍不住了,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对两人说道:“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立即就给野战医院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派车将玛丽亚送到莫斯科去。”
说着,他走到了墙边的电话机旁,拿起耳机拨了一个号码。在稍稍等待片刻后,他大声地问道:“是野战医院吗?我是集团军司令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让你们的院长接电话。”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因为女坦克手玛丽亚的安危,都全靠他所打出的这个电话了。过了一阵,他又冲着话筒说道:“喂,院长同志,我是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听说你们的医院里,有一位负伤的女坦克手,叫玛丽亚。对对对,就是她,是‘女战友’号的驾驶员。她的情况怎么样了?什么,很糟糕?你们是怎么搞的,有没有采取什么抢救措施啊?啊,我知道了,我待会儿会再打电话给你的。”
说完他放下了电话,对着朱可夫说道:“元帅同志,我刚刚问过野战医院了。目前他们正在为玛丽亚中士实施手术,暂时无法将她送到莫斯科去。”
朱可夫听完,扭头望向罗科索夫斯基,慢吞吞地对他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玛丽亚同志此刻在进行手术,但我们还是要做好随时将她送到莫斯科的准备。这样吧,你立即从方面军的野战医院派出一辆救护车,赶到第60集团军的野战医院外等候。等玛丽亚中士的手术一结束,只要院方允许,就立即将她送到了莫斯科的军医院。这件事情,您要亲自过问,绝对不能马虎。明白吗?”
“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说完,立即向他保证说:“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过问的,保证把玛丽亚同志尽快送到莫斯科的军医院。”
朱可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过头来望着我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有些奇怪地问:“丽达,你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衣服上沾了这么多泥浆?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