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头发,卸了妆容,她起身要去沐浴时,忽然看向吉祥。
“我要沐浴休息,你也退下吧,我自己能搞定。”
吉祥轻轻哦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然而,云轻歌刚入浴桶时,吉祥又兴冲冲回到了她的身边,眼眸晶亮晶亮的。
“王妃,喜事,王爷让您过去侍寝。”
云轻歌:“……”
为什么每次说侍寝这二字,这死丫头都会一副大喜事似的。
有什么可喜的?
云轻歌扶额说:“等我洗好再说。”
那阴晴不定的大反派,今晚上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呢?
……
入了东院,穿过长廊,走过花园,在夜非墨的寝屋前停下时,云轻歌发现青玄看她的眼神很古怪。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问:“我衣着不妥?”
青玄猛地摇头,握拳在唇边轻咳着解释道:“王妃,你好好伺候主子。”
顿了顿,他又觉得强调不够,说:“主子难得开窍。”
开……窍?
云轻歌实在佩服这侍卫的想象力。
不多话,她推门进入。
屋中烛火摇曳,男人已经半倚在了床头,似是等她入屋。
云轻歌四处张望了一番,却站在门口没有往前走。
夜非墨轻瞥她一眼,见她还傻愣站着,蹙眉说:“过来。”
云轻歌轻哦了一声,才走过去。
大反派这今晚上的情绪简直是能三百六十度改变,令人无所适从。
她走到床沿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每次一被他抓住手,云轻歌就下意识想甩开。
谁让他上次给她下毒……
“自己擦药。”
一瓶药塞进了她手里。
“擦药?”她愕然,摸向自己被掐出指印的脖子,“王爷怎么……知道的?”
“他与本王说的。”夜非墨看她惊愕之色,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云轻歌也不奇怪,意外之余还有些感动,“多谢王爷关心。”
看来他还是有所改变的。
云轻歌抹了半天,糊得满脖子都是药,毕竟看不见。
“你这女人,笨死了!”夜非墨见她抹得满脖子乱七八糟,低咒了一声,把她手臂抓住。
云轻歌随着他这力道一扯,身子猛地往后倒下,脑袋就枕在了他的腿上。
他本就是半倚在床头,长腿伸直的,腿上突然多了一个脑袋重量,浑身一僵。
云轻歌觉得这姿势有点尴尬,想爬起来,却被他给摁住了肩膀。
“别乱动。”他低声警告了一番,才替她将药抹匀。
云轻歌盯着他这冰冷的面具,再加上他的双瞳在阴暗处,看不大真切眸底的情绪,她猜不透他。
“王爷,你这腿,真的没知觉了吗?”
脖子上的长指微微挪开了几寸,但他指尖的温度却还残留在肌肤上。
沉默了一会儿,夜非墨说:“嗯,毫无知觉。”
云轻歌坐起身来,“那过几日还是再让大夫看看吧?我认识的那位大夫,医术一定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