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
“河盗!那是河盗船,”大飞眼睛突然睁大,高声嚷嚷。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你怎么知道那是河盗船?”木香问他。
大飞得意了,“除了船体是黑色之外,看没看见,他们船边搭起的长梯子,那个叫伸缩梯,拉长之后,长度可以达到十几米,足够身体轻盈的人跨过。”
他的猜测得到赫连晟的肯定,“的确是河盗船,他们船身较轻,宽度又很窄,所以行船的时候速度很快,传言中怒江最大的河盗——泅龙帮,本王正想跟他们碰一面呢!”
听主子提到来者是泅龙帮,吴青也略诧异,他知道木香不了解,便乘着将军部署之际,将泅龙帮的来龙去脉,说给木香听。
这泅龙帮兴起,也就最近几年的事,在短短几年之内,能迅速吞并其他大小河盗,坐上怒江第一大在盗的宝座,这一份实力,绝不简单。
关于泅龙帮的传言并不多。他们行事诡异,抢劫过往商船,也只在夜里出没,人人都蒙着脸,船上的人,身手敏捷,从拦截到抢完收工,前前后后只用一柱香的时间。
当他们的船离开被抢船只时,很快就会融入到黑雾之中,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既是干强盗这一行,杀人肯定是有的。但他们只杀反抗的,直接扔下怒江,对于那些胆小不敢动的,便放他们一条生路,这也算盗亦有道吧!
木香听完,却不置可否。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没有多余的慈悲之心。
不管泅龙帮以前如何,今日他们敢拦这条船,只能说明,他们的目的不单纯。
赫连晟面色纹丝不乱,“何安,老七,你们俩个回船舱,保护木朗跟彩云,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是,属下明白!”老七领命,并没有如某些暗卫那样,死活都要跟在主子身边。他知道此时,阻断后顾之忧才是最重要的。
“看好了,若有事,即刻通知,不要逞强,”木香在老七身后说道。
老七微点了下头,他深知里的两个小娃,对木香很重要,而木香又是主子的命,所以他拼上性命也会护得木朗跟彩云的周全。
何安知道自己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乖乖跟着老七进了船舱。
很快的,那条船越来越近了,可甲板上依旧没有人,空空如也。
整条船,像个幽灵一样,朝着他们靠过来。
赫连晟迎着寒风的脸上,挂着比冰雪更冷的淡淡笑容,淡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在众人的注视下,黑船渐渐靠的近了。
就在还有一段距离之外,它却忽然停住不动了,静止在河道中央。
吴青嗤笑,朝着对方喊话,“装神弄鬼,免不了要一战,藏头缩尾,有意思吗?”
严忠死死守在主子身前,紧握手中的剑,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船。
吴青喊完话,那船上的人还是不动。
突然,赫连晟眸光一收,“小心!”同一时刻,他拽到木香,用披风将她裹住。
身体原地旋转,宽大的披风,犹如一道铜墙铁壁,将木香的身体护的严丝合缝。
被裹在披风里的木香,只能听见铮铮落地的声音,以及刀剑的铿锵声,密集又迅速。
“上遁甲!”赫连晟声音依旧沉稳如山。
吴青找到乘机退到船的一边,抄起几个遁甲,扔给众人。
木香暗骂盗船上的人真无良,躲在船舱里,不是装神秘,是为了搞箭雨袭击。
要是他们这船上有巨弩就好了,刀剑根本无法实施远程攻击。
有了遁甲,箭雨便没了作用。不一会,就停了。
赫连晟这边无人伤亡,都不是泛泛之辈,要是连个箭雨都挡不住,也无法站在赫连晟身边。
“好!好!好身手,不愧是南晋国的战神,就不知,接下来的东西,你是否还挡得住!”
一道阴笑怪异的嗓音,从盗船上传出。只听见声音,却不见人影。
“是否要抵挡,那还得看本王的心情,准备,竖铁刺,”赫连晟面色冷然下令。
“竖铁刺!”严忠向着后方大喊一声。
随着一阵铁链与齿轮的摩擦声,木香在卞城见到的玄铁刺,又立船头。
赫连晟冷冷看着对面空荡荡的船,手一挥,“撞!”
得了令,他们脚下的船卯足了劲转舵,全速向着盗船撞了过去。
隐约间,对面船上似乎有慌乱声,有嘈杂声,有惊恐声。
两船相距较近,根本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听砰的一声,船身剧烈摇晃,众人身子在惯性的作用下,纷纷往前倾。
赫连晟揽住木香,对吴青轻一挥手。
吴青跟严忠等人,乘着两船相撞之迹,飞掠了过去,闪入盗船的船舱之中。
在晃动过后,两条船在水中相互抵近。
赫连晟的玄铁刺,并未扎入盗船船体,在相触的时刻,铁刺被滑了开去。
“他们船身抹了铜油,”赫连晟看过之后,下了定论。
木香也看出来了,“不错,是铜油,想不到这些河盗还能搞到铜油,看来他们的路子不浅哦!”